洛寒做了個噩夢。
夢里,他和所有的朋友在草坪上玩,但是天上很快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頓時所有的朋友都消失了。他一回頭,身邊忽然閃過一個黑影,再然后,他看見宋天澤拿刀插向了他的心臟。
“啊”
伴隨一聲尖叫,洛寒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緩了好久都還驚魂未定。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呼,還好。
在經歷這么多驚魂未定的事件之后,他曾多次問自己,真的要拼了命和姓宋的一直斗下去嗎到現在為止,他的回答也是肯定的,絕對不會動搖。
如果撐不下去了就去習慣好了,都是男人誰怕誰,盡管放馬過來,誰先低頭誰是孫子。
“你醒了”
瞥見夢里持刀殺他的黑影,洛寒下意識往后一躲。
宋天澤因為擔心半夜里洛寒的發熱加重,一晚上都沒怎么睡。第二天,他干脆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出去買了早餐,第二件事是沖了杯退燒藥。
他仰起頭看了看坐在上鋪的洛寒,將沖好的藥放在他桌上,“躲什么,我又不會殺了你。下來。”
“下來”洛寒挪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把雙腿放在床邊,“你咳咳,讓我下來干嘛”
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洛寒的嗓子就干癢得要命,幾乎啞到聽不出來是原來的音色。
洛寒昨晚八成是睡覺時候嫌難受,自個兒褪下了外褲,只留了一條褲衩。
白皙細長的雙腿冷不丁掛在外面,宋天澤又莫名開始有點犯迷糊。
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洛寒的小腿肚,一只手就將其攏住,“下來。”
洛寒一驚,“你干什么松,咳咳,松開我”
“你下來,把早餐吃了,然后喝藥。”
洛寒越是掙扎,他手上的力道就越重。
“啊好痛”
“你下來,乖乖聽話才能好快點兒。”
“不是,你這樣抓著我腿我怎么下來啊操,你別扯啊神經病啊,你干嘛扯我,我自己會下去,不需要你”
宋天澤這個王八蛋,就這樣硬生生把他扯下了床。
洛寒死死閉上了眼睛,以為這樣摔下去最起碼摔個半殘,沒想到被宋天澤及時接托住了大腿,整個人像個考拉一樣掛在了他身上。
等再睜開眼時,他已經害怕地環住了宋天澤的脖子。
空氣安靜了三秒,環住脖子的雙手和托著大腿的雙手幾乎是同時放開。
宋天澤剛剛不是存心找不快的,而是他真的太想碰那雙美腿了,就有種忍著不碰會活活憋死的感覺。
他當時眼睜睜看著那雙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心里都憋得小和尚念經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碰一下就碰一下,就讓我摸一下,就一下,插我一刀都成。
洛寒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去自己書桌前坐著。
宋天澤把早餐和裝藥的紙杯往他桌上一摔,“先吃包子,再把藥喝了。”
洛寒拿起紙杯上下左右里外都瞅了瞅,聞了聞,又放回到桌面上,“我怎么知道你這藥里有沒有下毒”
“你”
“再說了,你能有這么好心一大早上給我買早餐沖藥”
宋天澤一想到昨天凌晨頂著臺風出去受過的罪,這氣就不打一出處來,“對,我這種壞人才不會好心給你買什么破藥。好心當成驢肝肺”
宋天澤挎上書包,轉身就準備走,結果右腳沒注意一使勁兒,在同一個地方又重重扭了一下,痛得他沒忍住發出了一聲低哼。
洛寒咬著還冒著熱乎氣兒的包子,恰好捕捉到這一幕。
“宋,宋天澤,你腳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什么時候傷的怎么傷的”
“我才沒受傷。”宋天澤伸了伸腳脖子,在地上蹬了幾下,裝作沒事樣兒,稍稍側過臉說“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吧。”砰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