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祎芳以前還是規規矩矩的叫何英華公主。后來,兩個人熟悉之后,十分投契,就不再稱呼公主,側妃娘娘之類的了,兩個人干脆姐妹相稱,叫閨名得了,倒是越發顯得親熱。
何英華隨著梁祎芳進入院子,到了正房說“芳芳,我剛剛去跟老夫人請安去了,倒是來拜見王妃晚了。”
一進正房,卻沒有見到人,梁祎芳也沒有停頓,直接帶著何英華進了里廂,原來,裕王妃身子不大好,不能久坐,只能半躺著。此刻,她就躺在里廂一個貴妃榻上,一張臉枯瘦蠟黃,只有一雙大眼睛,滿是神采。
看到病骨支離的黃茵茵,何英華心里那一點芥蒂徹底消失了。她暗暗嘆息一下。這樣一個如花年紀,卻是這樣可憐,聽說這幾年,她一直都躺在病榻上,要不是名貴藥材吊著,估計早就薨逝了。
何英華不由得滿臉憐惜,但是,該有的禮數她還沒有忘,黃茵茵畢竟是一個親王妃,何英華怎么都應該行禮的。
可是,何英華卻被梁祎芳給攔住了,黃茵茵也說話了“英華,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的事情,我和芳芳妹妹可是沒有少說。在我的心里,早就拿你跟瑩華一樣的了。這里沒有什么外人,我們就不行哪些虛禮了。好好的坐著說說話。”
“你也是知道,我這身子,本來就不成了的,要不是白瑩姐姐給了好藥救回來,估計這會子,你們都該參加我的喪禮了。”
梁祎芳不顧禮數,忙一臉焦急的打斷“呸呸,姐姐,快別這么說。好好的,你的身子越發好起來,怎么又說這樣喪氣話”
黃茵茵笑著說“怎么是喪氣話,不過是實話。好了,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我們姐妹們難得一見,趁著我剛剛吃完藥,有精神,我們好好的說說話,過一會兒,我又要支撐不住睡覺去了。”
聽到黃茵茵這樣說話,何英華已經忍不住眼淚要漫上來,不過,她倒是挺佩服黃茵茵的。這樣一個貴女,面對生死病痛,倒還是這么樂觀活潑,實在是難得。
梁祎芳和何瑩華都是知道黃茵茵身子的。梁祎芳忙對何英華說“茵茵姐姐說的是,她的身子雖然好一些,但是,終究虧損太多。一天中,只有服藥這一個時辰,還有晚上服藥一個時辰是清醒的,其余時間都是在睡著。我們也不要寒暄行禮了,還是趁著茵茵姐姐清醒,趕緊說說話吧。”
何英華本來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她也不推遲,直接坐在黃茵茵身前的繡凳上,握住黃茵茵的手說“那我們就好好說說話吧。我叫你王妃還是叫你茵茵姐姐你好像比我大一些。”
黃茵茵笑著說“自然是叫我姐姐,我比你大一歲多呢。英華,你知道嗎你的事情,我和芳芳最是喜歡聽。當年,我就立志,要當你這樣的閨秀。可惜,我不但沒有這個才能,還沒有這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