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獨自走在校園的小路上,腦子里就會閃現出鄭雨溪的身影,也不知她現在怎么樣。雖然我的口袋里裝著手機,可是,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任何通訊設備對她都沒有用。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這天,風很大。我正在上課,是繪畫基礎課。透過窗戶玻璃,我望見,已經干枯的梧桐樹葉子,被肆虐的狂風從枝椏上揪了下來,在空中掙扎了一會兒后,無奈地落在地上。
剛開學,大概是老師想給學生們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也許是想賣弄一下自己的博學多才。他講課很投入,也很仔細,同學們聽得也非常認真。
課已經上了二十來分鐘,我正在寫筆記。
門開了。
徐老師探進來半個腦袋,說:“剛來一名新同學。”
老師停下講課,沖徐老師點點頭。教室里沒有空位,不過,在教室的角上放著一張多余的課桌。
徐老師說:“先把那張桌子搬過來用吧。”
我正忙著記筆記,并沒有抬頭往門口看,但我感覺到有一名同學正走進教室。
我坐在后排,等揚起頭來,頓時驚呆了。
我的兩只眼睛變成了鴕鳥蛋,心臟在經過一陣瘋狂地跳動后,差一點兒從嘴巴里蹦出來。
一步步走來的,竟然是鄭雨溪!
朝思暮想的女孩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于是用手重重地揉了揉雙眼,眼睛一陣生疼,那白蓮花般美麗的臉蛋就在我面前。沒錯,是鄭雨溪!她脖子上圍著一條潔白的絲巾,我沒有見到她那條別致的項鏈和玉墜。
我已經忘記了是在上課,忽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驚呼道:“鄭雨溪!”
同學們把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的臉上,我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澀和難堪,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鄭雨溪。
鄭雨溪沖我淺淺一笑,繼續向教室后面的那張課桌走去。我離那張桌子很近,它就在我的身后,我連忙起身來到桌子旁邊,搶先將課桌舉在空中,然后將它擺放在教室的后排。我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上上下下將課桌和木凳抹干凈。
鄭雨溪將肩上沉甸甸的背包放在課桌上,小聲說:“程越,謝謝你。”
她的客氣,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說:“客氣啥。”
她沖我莞爾一笑,然后在課桌前坐了下來。我像個木偶,木訥地在她旁邊站著。
徐老師雖然走了,上課的老師和全班同學都在看著呢。我的肚子里原本是有千言萬語要說的,可是,這種情形下,不容許我說一句話。
我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恢復了平靜,老師又用抑揚頓挫的話語講起了課。我端端正正地坐在課桌前,看似在認真地聽課,其實,腦子里亂作一團,我像是被注射了過量的興奮劑,陷入極度亢奮之中,接下來老師所講的內容我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