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每次都很難看,問:“有事嗎?”
她看著我笑,說:“沒事。”
“沒事你找我干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我的臉氣得都變成一塊青磚了,她依然在笑。唉,我拿蘇曼一點轍也沒有。為這件事,我還老怕鄭雨溪產生誤會,每次蘇曼走后,我還要向她再解釋一番。
鄭雨溪倒是很大度,從來沒有因為蘇曼的事和我慪氣。
我又不是傻子,一個女生這樣對我,當然心知肚明,大概是蘇曼喜歡上我了。雖然蘇曼的長相和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遜于鄭雨溪,可是,我心中的天使只有一個,她是鄭雨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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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大約有十多天的時間,蘇曼沒有出現,我總算清靜了一些。可是,在沒有蘇曼的日子里,我心里卻又仿佛少了點什么。漸漸地,我便有些擔心蘇曼了,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當我想是不是打聽一下這些天蘇曼究竟為什么沒來找我的時候,蘇曼忽然出現了。
那天,剛從餐廳出來,蘇曼從身后追上我,說:“程越,要去教室嗎?”
我回頭看她,說:“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蘇曼的目光死死地粘在我的臉上,說:“近些天忙著演節目了。”
我問:“什么節目?”
她神秘兮兮地說:“暫時不告訴你!”
我便不再問,她和我一起去了教學樓,一路上她像一只剛從籠子里放出來的百靈鳥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次我對她卻不像以往那樣反感。我的教室在二樓,她的教室在四樓,在樓梯口分手時,我有一些依依不舍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又過了幾天,奇跡出現了。路遠和我有說有笑了,并且他的心情看上去也比以往好了很多。讓我感到吃驚的是,有一次他和蘇曼迎見了面,他還友好地沖蘇曼擺了擺手,蘇曼也沖他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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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路遠見到蘇曼都是視若不見的,若是老遠望到她,就會提前繞道躲開她。路遠究竟怎么了?簡直換了個人似的。我疑惑萬分。
有一天,我遠遠望見,路遠和一個女孩在花池邊上散步,仔細一看女孩原來是林若雪,她穿著一件雪花般潔白的連衣裙,手里捧著一本書,正邊走邊看。路遠搖頭晃腦地像是在給她講解著什么。憑直覺,路遠正在和林若雪談論著有關詩歌的話題。我還記得那天在小雨點酒吧,當林若雪見到路遠發表的詩歌時,她眼里流露著很特別的光芒。
猛然間,我終于明白了,等路遠回來,把他拽到僻靜處,低聲問:“你和林若雪談上了?”
路遠笑得瞇上了眼睛,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都看到你和她親昵地在一起散步了!”
路遠把嘴巴湊到了我的耳朵上,小聲說:“程越,我和若雪的事,是蘇曼給我倆牽的線。”
原來是這樣,要不怎么說路遠從頭到腳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呢。原來又是來自愛情的力量。還是應了我一直信奉那句話,愛情可以讓人變成鬼,也可以讓鬼變成人。
路遠和我的關系又完好如初,我倆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兒。
26
大一快結束時的一個周末,吃過晚飯,我來到畫室,本想約鄭雨溪一起散步,她卻說還有別的事。我只好借這個機會畫起了畫。
因為是周末,畫室里沒有往日的嘈雜。這天晚上,我的感覺特別好,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繪畫的靈感。一副水彩畫完成時,已是九點多。我正孤芳自賞地看畫,忽然聽到樓道上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