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罌接著陳星凡電話,隨意靠坐在少年床上,一點兒也不在乎坐在男人床邊是不是不夠矜持。
“找到了找到了,挨家挨戶問了一天,可沒把我給累死”
顧星沉沒有填門牌號,就只到街道而已。許罌挨家挨戶的找啊、打聽啊,真是好不容易找過來。
電話里陳星凡問“那你怎么進去的翻窗戶”
許罌抱著胳膊從床邊起來,打算去逗書桌上盯著她的那只禿皮貓兒,結果貓兒怕生,不要命地逃了,許罌撇撇嘴有些嫌棄,身子一斜,靠在窗欞。
“五十塊錢,找了個路邊開鎖的老頭兒。別說,技術還挺好,幾分鐘就開了。”
“哈哈,你可真賊啊小罌”
“沒點智商膽量能跟你們一起揮霍青春”
“那倒是。”
顧星沉迷迷蒙蒙看見昏暗的屋子,少女窈窕的背影落在窗戶泄入的光里,被暈上一層暖光。
美麗,耀眼。
許罌還在跟陳星凡講電話,求著對方為自己今晚不回家打掩護。
陳星凡家有紅色背景,家風正,她家沒文化的暴發戶父母跟陳家長輩有些粗淺的朋友關系,一直特欣賞這種軍風家庭,巴不得許罌跟陳家多走動走動。
許罌打算今晚留下,照顧顧星沉,所以耐著性子跟陳星凡磨。
“星凡君,我的至交好朋友你幫幫我啦好不好幫我應付下爸媽,嗯只要你說我今晚住在你家,他們就肯定不會生疑”
“好啦好啦,什么我都答應你,只別讓我跟你百合什么都行。”
“哈川崎z1000那得二十多萬吧,你覺得我那么有錢”
“艸,我這一夜也太貴了吧你當我睡總統套房”
那邊,陳星凡正跟江寰、金宇在打牌,一邊碼牌一邊肩膀夾著電話。
“你可是我八中校花,一夜能不貴”
“川崎花不了二十多萬,十八萬就全款提了。我沒讓你送杜卡迪、哈雷已經是友情價了寶貝兒。”
“你過年壓歲錢連號的人民幣,別以為我不知道,還差這點兒”
“跟心上人在一起,睡哪兒不是總統套房”
“矯情。”“哎碰碰碰江寰你給老娘把牌放下。”
許罌磨著牙,真想揍陳星凡,然而余光一瞟高燒不退的顧星沉,心頭就軟了一下。
一看那樣的顧星沉,許罌就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發熱了,什么代價都不愿意去多想,回頭對電話里咬牙說
“行行行,川崎z1000就川崎z1000你趕緊麻利兒地把電話給我打了,事給我辦妥”
牌桌邊兒,陳星凡一聽,把江寰遞過來的牌都給撂下了,專心拿電話聽。
許罌靠著窗欞,盯著那只害怕她、縮在桌角炸毛的貓兒笑了一下
“不過陳狗友,我可告訴你,車我可以咬牙送你,但咱們把話說前頭,這可不是一錘子買賣啊”“以后我需要用你的時候,你可得給我盡心打掩護”
陳星凡掛了電話,整個兒人都愣掉了,江寰戳她腦袋問她咋了,陳星凡也沒顧上懟他,就說“完了完了,小狐貍精好像真動了心。連川崎z1000都答應搞”
江寰“臥槽,那可不便宜。為誰啊”“辛辰”
陳星凡白一眼后知后覺的江寰“屁的辛辰那是我們跟許罌打賭鬧著玩兒的。”
金宇垂著單眼皮,平靜無波地說“顧星沉。新來的轉校生,721,新任年級學霸。”
在江寰還在消化721的時候,金宇推到自己的牌“自摸,三家。”
許罌第一次來這種老民房。
黑漆漆的,她也找不到燈在哪兒,全靠手機電筒,摸摸索索在屋里穿梭,不時磕到腿、摔個跤,好不容易摸到廚房,找到了拉線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