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叔每天負責上下接送許罌,和一些家庭用車,已經很多年了。許罌交男朋友,家里不知道,但許罌覺得,譚叔肯定猜到了。
許罌覺得自家這根老油條司機可狡猾,他從不在父母面前告她狀,甚至有幾次許罌都覺得他太瀆職了,委婉提了幾句要不要告發一下,哪知譚叔說“罌小姐你放一百個心”
結果他以為她在試探他,然后很可能即將丟掉飯碗。
所以那段時間譚叔工作分外勤勞,干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比如,她五點半放學,他三點就來了等著,她七點半出門,他五點就起來待命諸如此類。
后來許罌覺得,嗯,老油條也蠻好的,就這樣吧。這樣下來就是很多年,從南到北都跟過來了。
許家父母文化不高,就是別人口中吐槽的暴發戶,只是她家暴得比較兇,礦上掙了不少。
北方干的生意普遍比南方的生意模式單純,他們家就買礦賣礦、買地皮賣地皮,再不是就投資些廠,吸納人才的方式也和南方的老板不一樣,就家庭式的培養,跟著大老板干得好,送輛車、送套房,或者給一筆錢之類,有點兒過去的大家族蓄養人才的方式。
所以,許罌周圍類似譚叔這樣跟著他們家走的叔叔,還不少。
不過那些叔叔都在酒店、化工廠里或者礦上做老總高管什么的。
夜里起了霧。四四方方的小窗半開,微風送著霧氣徐徐而入,被屋里熱氣瞬間蒸沒了。
貓兒打了個噴嚏,跳上書桌,等著少年。
顧星沉剛洗了澡,毛巾擦著短發,走到桌邊,拉開凳子坐下。
他有睡前看書的習慣,所以翻開化學筆記本看了看,上頭藍色圓珠筆整齊地記著一些要點。
看了沒多會兒,顧星沉目光就落在書邊手機的小黑屏幕上。
少年心中猶疑了一下,還是摁亮了。
一條信息立刻躍入眼簾,但沒有字。
微笑jg發件人“許罌”。
笑臉又乖又可愛。顧星沉笑了一下,像想吃糖的孩子如愿吃到了想要的那一顆,滿足地放下手機,專心看書。
但手機又來了兩條信息。
星沉
在干嘛
顧星沉手指在手機上敲了幾下,貓兒看見,淘氣地伸爪子摁住他的食指,弄得他指尖癢癢的,就放下了手機,沒有回。
許罌又發來一條。
星沉
然后迅速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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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了人家,就不認賬嗎
你好壞
許罌倒立腿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等回信,這次顧星沉回得很快
快睡
許罌
她發了那么多條,他就倆字
許罌盯著那兩個字,眉頭越看越皺。
“好無趣的男人”
“我一定是瘋了,居然為這樣一個無趣刻板的男孩子心跳得亂糟糟。”
“瘋了瘋了”
“壞顧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