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從側面流瀉來,少年的唇驀地被吻住了。
輕輕輾轉之后,許罌放開顧星沉的唇,惡作劇地笑了一下。
“果然是涼涼的”
唇上酥麻,顧星沉臉上有些熱,垂眸看歌詞,不看許罌。“學習要專心,你這樣難怪考不好。”
許罌無所謂地晃蕩腳丫,促狹他的羞澀“專心啊,但是顧老師,課間休息知不知道勞逸結合”
“再不認真我走了。”
“好好好,我不皮了不皮了。學學學。”
顧星沉一向做事認真負責,許罌托腮側著臉看他走神,然后目光無意落到顧星沉隨手放在一旁的書包上。
她想起三天前那晚,金宇說的那通話。
“他都那樣兒了,你還敢跟他談戀愛”
“許罌,你麻煩大了”
顧星沉把音標寫好,才發現許罌根本沒在聽,而是拿過他的書包,打開在找東西。
顧星沉眼睛深了一下。“怎么了。”
許罌眨眨眼,笑了下,把書包放下。“沒有,就看看學霸的書包唄。”
顧星沉笑了一下,風從許罌背后來,亂了她的長發絲,顧星沉伸手替她撥開臉上的發絲別在耳后。
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許罌覺得有點兒癢,縮了縮脖子。“想找什么告訴我,我替你找。”
少年在夕陽里,清冷而溫柔,挽起的白襯衫袖子也干凈得一塵不染。
許罌看了一會兒,想起了十二三歲他們第一次相遇,顧星沉站在雪里的樣子,就笑了一下。
顧星沉“又在笑什么”
許罌手掛上顧星沉的脖子,少年俯視著她,目光沉靜、深邃不可捉摸,但許罌這一刻癡迷于戀愛的味道,并不想去捉摸。
她說,“顧星沉,你可真好看。”
據金宇說,這次音樂大賽主辦方血虧。
因為是s市本地舉辦的,地域局限,參賽選手有實力的不多,雖然媒體大鋪聲勢,但內容沒什么爆點,收視率不行,電視臺都不播了,就還有些網頁、a價格便宜的媒體在報道。
真正是虎頭蛇尾,可惜了這宣傳費用。
金宇作為巨星二代,這種菜鳥比賽都拿不了第一,那就著實丟人了。
許罌估摸是金家的巨星爹媽下了命令,所以金宇這高冷逼貨又開始整天嚴肅著臉,寫曲子,然后用他那點兒為數不多的墨水兒,親自作英文詞,每天手邊都是兩本牛津英漢、漢英大字典。
咦呀
許罌看著他,突然懂了徐靜常說的一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說的可不就是金宇這個四肢發達、脾氣高冷但胸無幾點墨水的問題少年么
一周半決賽,一周決賽,許罌被迫跟著金宇忙得沒日沒夜,連顧星沉都顧不上撩。除了匆匆兩次補習英文單詞,其它的只想起來的時候跟顧星沉發兩條微信,哄兩句以維持戀愛關系。
夜深了。
貓賴在少年的長腿上,打著咕嚕聲,漸漸安靜睡著,喉嚨也不噪了。光有些暗,顧星沉把臺燈調到最亮那一檔。
他拿著筆,翻開數理化的教材,準備把本周教過的課程迅速瀏覽復習一遍,正看到一半兒,來了微信。
乖
寶貝兒
等我后天決賽忙完,給你過生日啊
許罌。
少年潔凈的淡色指甲往上滑了滑,半個月來,許罌的微信稀稀拉拉幾條,期間匆匆打過兩個視頻電話。
顧星沉指尖動了動,回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