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吼完,許罌一時沒反應過來。太陽晃得有些眩暈,她撇開頭。
“好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他玩兒沒玩兒我那也是我們倆事。金宇,你如果不想跟我絕交,就請你閉嘴別插手”
許罌不耐煩地打斷,轉身就走。
“許罌”
金宇喊了一聲,許罌沒有理,然后她手腕就被狠狠一拽。
女孩子到底力氣小很多,許罌一個趔趄就被扯到個男孩子的懷里,這個男生是她很熟悉的,但懷抱是陌生的。她根本來不及說話,唇就被很重地吻了一下。
一觸,即分。
金宇呼吸有點兒急,額前亂亂的碎發被水珠沾濕,背后是晴空與烈日。
他惡狠狠地說
“是喜歡你盯你那么久,不親一個怎么夠本兒”
許罌現在還在怔忪。
手有點兒腫,打金宇那巴掌她用盡了全部力氣。
“怎么了”
地鐵上人有點兒多,顧星沉把她罩在門邊的角落里,保護得很好。他摸了摸她額頭,以為是地鐵上冷氣太涼,就把自己校服外套給她披。“這樣還冷嗎”
許罌搖了搖頭。“不冷。”
地鐵正跨江,背后有夕陽的光掠過遠處城市高樓,穿過地鐵的玻璃門落進來。
顧星沉還穿著干凈的校服襯衫,簡單的深色長褲,周圍的乘客熱氣黏膩、都是汗味,只有他身上干干凈凈的。
他好像天生就不怎么出汗。
當然,她也看過他,情動難以克制的時候,肌膚布滿密密汗珠的樣子
“晚上還要看書”
“嗯。”
“期末考都考完了,還看什么書啊”她嘀咕。
顧星沉本來想說看書學習不是為了應付考試,然后看一眼許罌,還是改了個通俗易懂的話“反正也沒什么事做。”
結果許罌還是無語了,“沒事做好玩兒的事那么多怎么就沒事做呢”
她說“我只有在教室才會覺得沒事做。”
顧星沉笑了,他身上有些陽光也照不暖的冷色調,最近備考似乎累著了,略帶疲倦,眼神有些懶。
個子高,白凈斯文,穿著校服,手里拿著幾本書,這種書卷氣真是要命了。
車廂中部那團女孩子一直偷偷看他臉紅,私語聲不時傳到許罌耳朵里。
許罌想起金宇的話,抿抿嘴,隱隱有些不安,但又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些話想問,但臨到嘴邊又說不出。
這個讓她喜歡、讓她心疼的男孩子,陪她一起長大的男孩子,被她甩過傷害過的男孩子她狠不下心再去質疑他什么了。
雖然過去幾個月了,但許罌現在還能想起ktv那晚,他默默把她送走,然后一個人伏在路燈下難受得說不出話的樣子。
還有,他躺在床上,整個屋子里蔓延著鉆心寂寞,他卻安靜睡著,脆弱又堅強的模樣
不忍心。
她心疼。
還有
呵,挺喜歡他。
“怎么了,這么盯著我。”顧星沉摸摸自己臉。
她看了他兩秒,笑,似罵似嗔。
“顧星沉,你真浪到處都有女生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