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被瞬間的甜蜜擊中了。
顧星沉的身體,從心口開始發麻,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再說一遍,好嗎”
許罌就笑了,捧住少年白皙瘦削的臉頰,使勁搓了一下,眼看搓得他肌膚泛紅。
“傻瓜嗎還要我說幾遍啊”
“我說給你生寶寶啊”
顧星沉看著她沉默了,然后許罌感覺到自己腰被狠狠一掐,整個人被揉進他懷里。
顧星沉手臂很長,力氣也很大,她反抗不了他,仰了下頭想后退,卻不想如此正好是送上了自己的唇。
他咬住。
粗暴地吻她。
毫無章法。
“星沉”
他睜開一些眼睛,那么近,緩慢睫毛稍刮到她的。
許罌什么也看不見,整個視線都是少年的眼睛,她看見了他瞳孔漂亮的紋理。
那里浩瀚如宇,星光跌宕。
他說
“許罌,我記住了”
更深露重。
老街區的景總布著一層鐵灰色。靠著木門擺放的單車,旁邊堆著一些廢品,有野貓閃過。
上頭的小窗,乍然投射出一方亮光。
顧星沉輕輕摁亮了臺燈,看了眼床上的人兒。許罌還睡著,她睡覺一點都不乖,多動癥一樣把整個床霸占著。
今晚的藥被倒掉了,他必須補上。
開鎖從抽屜里拿了藥,丟進水杯里,看著它慢慢融化。
他不喜歡吞藥片,感覺像在自殺。
一面吸引他,一面又讓他悚然。
日記本被翻開,少年的指尖摁了下筆帽,咔地輕響,圓珠筆尖兒跳出來。
1019日
原來,快樂到極致,是痛。
我的心承受不起這樣瘋狂的快樂,那一刻它跳得快碎了。
許罌
許罌
你想殺死我么
寫到最后一行,顧星沉看向床邊,蔓延在唇邊的笑容,如水溫柔。
外面開始下雨,窗臺雨滴跳躍,淅淅瀝瀝。
顧星沉看了一眼,然后在天氣那里寫下“晴”。
世界與他無關,只與她有關。
許罌后悔了。
當初她就不該慫恿顧星沉競選學生會的破會長。
現在學校一有活動,顧星沉就忙成狗。
他忙成狗,就顧不上她。
11月份有個美國校長來訪活動,說是有美國49所中小學的校長,來s市的重點高中見進行文化交流。
八中作為市重點的門面,是首站。
這星期開始,顧星沉都忙著張羅這個事,加上現在高三課業也重,他每天都好忙,不那么忙的一點兒時間,都給她補習功課了。
盡管
月考她還是倒數后幾位
根、本、毫、無、起、色
許罌的信心如沙漏,火速消退,要不是怕顧星沉生氣,她都想直說放棄。
她有點認識了,跟她爹媽說的一樣,她就不是當學霸的材料
顧星沉教室門口,跟學生會的人說事,在那兒站好一會兒了。許罌就托腮盯著。
“喂,那個鋼琴小班花對你家男人鍥而不舍啊。”
陳星凡胳膊下壓著雅思英語小作文高分速成,湊過來。
“還用你說我又不是不會看。”許罌食指轉著耳邊幾縷發絲。
最近幾天,學生會的鋼琴小班花,經常借著學生會的事來找顧星沉。
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竟然以為他倆在談戀愛。
許罌真煩都煩死了。看見那女生穿得干干凈凈、規規矩矩的校服,溫順清純的樣子,她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