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罌回頭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ed熒幕,眼皮掩飾去深深的失落。不去看,不去想,總會忘掉的。
周末步行街人很多,前面有個電音節小活動,圍了不少人。
許罌看了一會兒,覺得唱得太差,剛走開些,忽然背后有陌生人喊。“哇,你是不是那個罌粟小姐姐許罌啊”
對方興奮得直大聲喊她同伴,然后迅速有人群圍過來。
“我超喜歡你的絢爛”
“幫我簽名、簽個名好不好”
“你真人好漂亮。”
許罌有些尷尬,看了眼顧星沉。
顧星沉沒接應她的視線,只是把她手松開了,讓她去接粉絲遞過來的筆。
顧星沉送她回家,出租車里誰都沒有說話。
車窗外雨勢漸大,顧星沉側看過去的時候,許罌正埋著臉,手支著額頭,像是疲憊。
許罌,很少這樣低落
顧星沉的目光深下去,想攬她入懷,可手指剛動,就膽怯了。
不敢。
不敢去碰她。
不敢去面對她可能抬起臉時,那雙難過的眼睛。
他很卑劣,把她囚禁在身邊,看著她痛苦,卻還對他裝作沒事的樣子
靠近八中有一片學區房,門口的保安在抽煙,就見來了個有些冷淡的少年,
“麻煩您開下門。”
“哦哦。”
保安給開了門禁,顧星沉說了聲“謝謝”,往里走。
保安記得他,剛搬來不久的一個高中生,因為他個子高,長得又很好,年紀不大但走路說話都有種獨特的氣質。
這種男孩子任誰看見,都會多看幾眼。
在保安探究的目光里,顧星沉冷漠地走遠。
這個世界,與他無關。
別人怎么樣,他并不關心。
顧奶奶去世后,顧星沉搬來了這里,找的一套小公寓。一個人住夠了。
洗過澡出來,顧星沉在書桌前坐下,腦海里卻是許罌站在戶外ed下,她看著那些比她差的人,卻比她更接近夢想
當時的她,一臉的失落。
煩悶地呼出口氣,顧星沉心口有些壓抑。
桌上手機震了下,是許罌發來的微信。
到家了嗎
你為什么現在都不讓我去你家
顧星沉不想撒謊,所以選擇不回。
桌上,手機屏幕還在跳躍許罌的信息。
那天我去你家敲門
對面的鄰居說
里頭的人去世了
他們胡說,對吧
你們鄰居關系也太差啦[哈哈]
看了一眼,摁滅手機,顧星沉十指插進短發里,抱住頭重重揉了幾下太陽穴。
許罌在偷偷關注他的藥,她在旁敲側擊探究他母親和去世的顧奶奶,她還問他為什么會說想殺她
許罌已經開始發現不對了
顧星沉自己都沒想到,他會對心愛的女孩說出那樣的話。
想殺她
天啊。
頭又開始很疼。
他編織了個巨大的謊言,讓他看起來很好,好像和別的男生一樣,有著平淡幸福的家庭,有著健康正常的生活。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是的。
他什么都沒有。
而且他也不好,他是只魔鬼。
頭疼得厲害了,顧星沉拉開抽屜,取出藥。
加了一倍量,吃下去。
才仿佛好受了一些,心緒漸漸平息下來。
然而,看著藥瓶,那苦澀的味道,似乎在心口發酵
怎么辦,他的謊言,搖搖欲墜了。
二診考試結果出來了的當天,金宇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