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的人都知道,誰也不可能一紅到底,退圈從商是大部分藝人的夢想,所以這種認識精英、大佬的機會就要好好把握。
許罌沒興趣結識精英富商們,就懶懶地跟著iy,替她擋擋酒,在她跟那對象尬聊的時候圓圓場。
她正有些心不在焉,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喊她。
“嗨。是許罌小姐么”
許罌轉臉。
一個深棗紅色西服的年輕男人朝她走來,此人一雙桃花眼,笑得春光紛飛。
許罌一時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見她如此,高奕略有些尷尬,朝許罌略舉舉高腳杯“高奕。剛跟你聊微信那個。”
宴會的人素養高,熱鬧被控制得恰到好處,融洽而不喧鬧。
許罌看在唐糖的面子上,懶懶應付著高奕。
幸而這只海龜喝過洋墨水,說話還算有趣。
她單手托手肘,緩緩搖著紅酒杯,有些玩味的笑。
若是與許罌相熟的人,一定看得出她心里對對方的嘲弄,但很遺憾,這兒沒熟人。大家只覺這個姑娘真漂亮,笑起來,更漂亮。
許罌打量了高奕的側臉,忽然想起,昨晚在日料店不是見過這人
那個,跟老板交涉的男的。
那這么說來
許罌搖晃高腳杯的手指一頓,睫毛濃密的眼皮朝高奕一挑那這么說來,高奕跟那個背影斯文冷感的男人肯定認識咯
想到這兒,許罌慢慢收起慵懶敷衍地樣子,來了興致。
那男人,倒像有點兒意思。
高奕侃侃談完了自己留學時候的趣事,同伴李子龍就接到公司的ca,匆匆跟高奕交代了幾句。
高奕舍不得走,讓他先回去頂,李子龍也不忍“棒打鴛鴦”,就撤了。
g市的經濟特區,沿江有凸出去的一片地,就是金融城。
棟棟高樓矗立,聳入夜空。
這里除了各大銀行,還有大大小小的金融公司。
這不大的一片土地,匯聚著全國最高精尖的金融人才,每一秒發生在這兒的工作,牽動著全國乃至國際經濟。
這里沒有下班時間,燈光通宵達旦,數字在版面一秒不肯停地跳躍,曲線在高低走轉,瞬息萬變間,多少盈虧被創造被扭轉。破產與暴富,每一秒都在發生。
金錢,永不眠。
李子龍搜羅好紐約那邊傳來的資料,穿過大廳,一路往總裁辦去。
在門口停住,門縫隱約傳來輕淺卻急促的敲鍵盤聲。
他提了一口氣,敲了下門。
里面傳來很低的一聲“請進”。
李子龍抱著文件進去,把資料交到對面人的手邊。
剛打印出來的資料,紙張還有打印機殘留的溫熱和油墨的味道。
“老大,新消息30分鐘前有人大量拋售se公司股票,散戶跟風,se股價暴跌恐怕過不了幾小時那邊就得掏錢補倉。”
鍵盤敲擊沒有停頓。
那雙手,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細致。手腕處的襯衣袖口是法式的,用簡單的黑色金屬扣釘束著,袖口雪白潔凈。
“我在盤面看見了。”他有同樣干凈清冷的嗓音。
時差關系,現在美國時間正處于白天交易密集階段。李子龍略有些羞愧,在慈善晚會耽擱太久了
都怪高奕那廝追女神誤事啊。
“抱歉啊老大,我們本該捐了款就走的”
對面的男人終于從電腦瞬息萬變的曲線里抬起眼睛。
那雙眼,眼珠純黑如深海,眼皮薄而白皙,極具穿透力與洞察。
“沒事,以后注意吧。”他嗓音雖冷人卻淡淡的,并不是咄咄逼人的男人,“但你們要明白一點,金錢不會停下腳步等你。稍有懈怠,它就會消失。”
李子龍羞愧垂臉“我明白了,老大。”
他想起來,“剛美國那邊有新聞爆出是石油收歸國有,所以影響了se。”
“謠言而已。”
李子龍哦了一聲,一時無話。
對面的人早已重新埋下臉專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