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白褂子女店員就看著顧星沉。
一高大斯文的帥哥,人看起來正正經經的,可拿著女性藥品看,未免顯得有點兒輕微變態嫌疑。
然后,一群八卦的人才注意到,青年手里似乎拿著兩包衛生巾
“八十九塊六,帥哥。”收銀員大姐抬頭,打量顧星沉,“刷卡還是現金”
顧星沉從兜里拿出深棕色牛皮錢夾,掏出一張卡,遞過去。
收銀員愣了一下,她其實問的是刷醫保卡。她接過金卡,格外看了眼顧星沉,尤其,他襯衣的一邊領尖,有細小的品牌標志。
嚯,高奢。
小區里都是富人,大姐識貨,于是格外盯著顧星沉看了幾眼,并判斷極品的高知優質男人。
她很好奇,“給女朋友買的”
“嗯。”
“真體貼。”大姐說,“現在年輕男孩兒像你這么疼女朋友的,很少了。”
顧星沉笑了,并不想去解釋他并沒有資格,再去做這個女孩子的男友。
他其實有些,享受于這個無關痛癢的誤會。滿足心理那點,微末的渴望。
顧星沉買好藥,回到屋子。
許罌還乖乖躺床上,這次倒是沒掀被子。大姨媽總能教做人。
顧星沉敦促著許罌起來把藥吃了,又扶著她躺下去。
“你安靜睡一會兒。要是實在難受就喊我,我送你去看醫生。”
“不看醫生、不看醫生”許罌軟軟地說,“沒問題,就小毛病而已”
顧星沉看她一眼,“你不是小毛病,你是老毛病。”頓一下,“怕打針,怕去醫院。但人不可能不生病不去醫院,你這是逃避問題”
“”
許罌趴著,臉埋在枕頭上,聞言臉側了下,抽出一只眼睛盯他。
顧星沉說教的時候,習慣性正經嚴肅。
許罌似乎有些不滿。“顧星沉。”
“嗯。”
“你好兇怎么不當教官啊。”
顧星沉眉頭松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有些超越朋友的界限。
普通朋友,不能管這么寬
許罌用一只眼睛看她,生病讓她蓬勃的生命力和囂張的氣場,有些打折扣,連帶說話也軟綿綿。
“顧星沉。”
“嗯。”
“我餓了”
已經快10點,顧星沉都沒想到許罌竟然還沒吃晚飯。而且,還是生病的狀態下,餓著肚子。
拉開冰箱,零星兩袋垃圾零食,還有兩瓶可樂。
顧星沉皺了下眉這過的,都是什么生活
許罌在床上軟綿綿、昏沉沉地應付感冒兼大姨媽的襲擊,也不知等了多久,期間聽見有廚房傳來的響動。
然后有拖鞋的腳步聲,略有些沉重,往臥室來,停在她床邊。
她手邊的床墊陷了一下,肩膀被輕輕握住。
“許罌。”
男人的聲音很低,有種安靜。
“醒醒。先喝點粥再睡。”
許罌懶懶翻了個身,側著身子,臉靠著枕頭。
顧星沉被看得不自在,端起粥碗,“先墊墊肚子。”
許罌被扶著,靠在床頭。
顧星沉端起碗,用勺子喂她。
許罌一陣發愣,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人這么耐心地,喂她吃東西。
顧星沉“怎么”
許罌埋下眼睛。“沒。”
紅唇微張,許罌一口一口地吃,全程沒有看顧星沉的臉。眼睛,只看著白瓷勺柄上那只干凈修長的,男人的手。
“你怎么這么不會照顧自己生病還餓著,又一個人在家。”顧星沉說,“萬一找不到人照顧,怎么辦”
許罌沒說話,就掀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說,“從小沒養成照顧自己的習慣。基礎沒打好。”
許罌埋頭吃勺子時,顧星沉看見她松軟的發頂,像寵物的毛發。
她說,她不會照顧自己,因為從小
怪他吧。顧星沉想,他以前故意讓許罌依賴。
從初中開始,那個圈套就在了。每次覺察到她想跟他分手,換個男朋友耍,他就會加倍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