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超市人很多。
促銷員開了擴音喇叭放在果蔬欄里,一遍遍重復折扣價,招攬生意。
許罌拿了盒草莓,大眼睛左右瞄了瞄,沒人注意,才垂頭拉下口罩,嗅草莓的香不香。可惜隔著保鮮膜,嗅不出來。
“看著還挺大的,不知道甜不甜”她自言自語。
顧星沉看她一眼又是棒球帽又是口罩,鬼祟得像個小偷。
“選小的,才甜。”
他拿了幾顆旁邊的,遞去給許罌看。
結果許罌順勢在他手心嗅,她湊得近,呼吸從草莓的縫隙落下,顧星沉的掌心,跟著癢了好幾下。
“是嗎,可是看起來好小。”
許罌單手撩著從耳邊滑下的長發,顧星沉看見了她頭頂的旋。
忽然覺得她好像他養的小寵物。
眼皮上掀,許罌笑著點頭“好像真的甜”
他喉嚨很淡的“嗯”了一聲,看著比他矮很多的女人,她白皙的眼皮下長著兩排小羽翅一樣的睫毛,時而顫動。
顧星沉在心里說是啊。真的甜。許罌。
他們買了一盒草莓,然后選了幾樣菜。準確來說,是顧星沉選的,許罌負責抄著手指揮或者牢騷。
顧星沉在給許罌挑櫻桃。五月份,櫻桃正上市。
許罌在旁邊抱著胳膊看他。
高高的男人,整潔的黑色長褲,白襯衣、黑色針織衫。
很簡單的顏色,穿在顧星沉身上,卻有種獨特的味道。簡單,純粹。
沒錯,顧星沉,就是個簡單純粹的男人。沒什么特愛好,或者說,沒有見他很愛什么。他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單調。
什么都沒有。父母,兄弟,他都沒有
“顧星沉。”
她靠過去,抱著臂膀輕輕撞他一下,睨著“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不開心呢”
“不為什么。”顧星沉看她一眼,“也沒有不開心。”
“騙人”
許罌在旁邊看顧星沉挑櫻桃,想起金宇說,顧星沉的抑郁癥還沒好。目光不禁往他手腕瞟了一眼。但顧星沉似乎察覺了,看向她。許罌眼尾一挑,笑了一下。
“看我干嘛呀我可不是櫻桃。”許罌沖他笑。
“我知道你不是櫻桃。”
顧星沉伸手,撥開不知何時落在她頭發上的幾絲浮絮。
“喜歡吃么”許罌隨手挑了一顆,放在掌心,呈過去給他看。
顧星沉一時沒懂許罌的意思,水果,還是人
然后他看見許罌笑得,有一點久違的“惡劣”“壞壞”味道。很活潑。
顧星沉心中微動,無形的壓抑,得以稍稍疏解。
在許罌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顧星沉垂眸淡淡說
“比起吃,我更喜歡泡。”
“長久。”
許罌是明星,不好太久停留,他們匆匆買好了東西,就結賬走人了。
超市在負一樓,同樓層大門外就是車庫。顧星沉的車停在那里,許罌壓低帽檐,拉高風衣衣領和口罩,總感覺有人注視,但回頭看又找不著人。
為保險起見,她立馬跟顧星沉拉開了一段距離走。
她跟在顧星沉身后幾步。
“怎么了”顧星沉覺察到她的不妥。
“沒什么可能,是我多疑了。”
許罌又環掃一眼,幾排停好的車,和零星出沒其中的車主,并沒發現可疑人物,“最近總感覺有人跟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