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沉,恭喜你,在這個世界平安健康的過了28年。祝你以后也健健康康,快快樂樂。每天都開心。”
許罌步子在顧星沉跟前停下。顧星沉眼神里訝然,沒反應。許罌等了幾秒后用穿著拖鞋的腳踩了下他腳尖。“喂,傻啦”
顧星沉的目光深下去。他們周遭是黑暗的,蛋糕的燭光夾在中間,照亮他們兩個人的臉。
顧星沉“許罌”
“嗯哼。干嘛”她挑眉的時候,總有點得意輕狂的樣子。
“”
沉默里,顧星沉笑了“你不穿高跟鞋,可真矮”
“”
許罌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顧星沉恩將仇報
下一秒她手里一輕,蛋糕被拿開,顧星沉展臂把她腰肢一攬揉進懷里。他呼吸很灼,擦過她臉頰,落在她耳邊。
“矮到,讓我想抱你。”
他們在桌邊坐下,蛋糕放在桌上。
許罌拍著手唱著生日快樂,一會兒看蛋糕、一會兒看顧星沉,顧星沉坐在一旁不說話,一直沉著眼睛看她。
唱完歌,許罌忽然想起,又從臥室抱了個長禮盒出來,遞給他。
盒子被打開,里面是一束玫瑰花,13支。
“你送我花”
“嗯哼。”許罌手指交握放在背后,微微笑。二十幾歲了,在外面風風火火的,在顧星沉面前卻情不自禁露出些小女孩兒的姿態。
顧星沉皺眉,嚴肅反抗“我是男人。要送也應該我送你”
“好啊”
許罌一口答應,明亮的大眼睛很狡黠,“那就這么說定嘍”
顧星沉愣了一下。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許妖精但笑不語,靠過去,臉貼在對方胸膛,手在顧星沉腰環繞抱住“再跟你說一次,顧星沉。”
她閉目深吸一口,他身上干凈清爽的氣息
“生日快樂”
“代表希望,和光芒的,星沉同學。”
夜色不算深。
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兩只剩了一些紅酒的高腳杯。
窗開著,風動紗簾,吹皺滿室輕吟。
許罌伸臂抱住顧星沉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然后視線一轉,就看見了,顧星沉脖子后面那一顆暗藍色的痣。
記得長大后的第一次重逢,是在金融城的車庫。
當時,顧星沉站在車前背對她。沒看見臉,但就是憑這個顆痣,她認出了顧星沉。
許罌伸手,指腹輕輕撫摸著緊挨著發際線的一小團暗藍。
這顆痣,是她初中用藍色鋼筆給顧星沉點的,她想給他弄個“刺青”,扎一朵罌粟花在上面,象征她。
起因是看見班里有學生那么干。她十分心癢癢。那么酷的事,怎么她也不能落后。
但顧星沉是個規矩聽話的男孩子,乖乖牌,一聽“刺青”,打死不愿意。為此他們還吵架鬧分手,最后是在她威逼利誘下,顧星沉半推半就,答應了。
那天下午放學后,她拿了一根針和一只藍墨水的鋼筆。
顧星沉雙手交疊,臉擱在手背上,忍耐地趴桌上,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
她開始下毒手,他咬牙忍著痛,一聲不吭,就是漲紅了臉。許罌一邊扎他,一邊沒心沒肺地笑他是弱雞。少年很生氣,但他不擅長發脾氣,就用干凈的眼睛不滿地盯她。
無奈許罌實在沒繪畫天賦,少年的忍耐最終沒有開出美麗的花朵。
最后,“刺青”變成一團暗藍色的痣。
“顧星沉,從今天開始,你要永遠喜歡我,知道嗎”
“不然這朵花痣,我是說這顆痣,它會詛咒你”
她當時兇巴巴地恐嚇。
其實,她那會兒并不是很喜歡顧星沉。
她有點兒喜歡上大一個年級的一男生了。那個男生是年級老大,長得帥,愛運動又很酷,唯一讓她不滿意的就是成績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