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手指一根根,白白嫩嫩的,指甲小巧圓潤。
顧星沉不是很懂。
許罌舌尖舔了舔牙齒,笑瞇瞇
“看你這么辛苦的份兒上,給你個獎勵。”
“你以后可以隨便拉我手了”
在家門,臥室門之后的,第三次,邀請
回家,顧馨萍發現兒子今天很高興,安靜地少年,連喜悅都有沉靜悠遠地味道。
顧馨萍問他做了什么。
顧星沉說“做了一天的作業。”
顧馨萍拿起兒子的手指看了看,確實看見拿筆的手指頭那里,硌得發紅,皮膚微微下陷。是寫字多了的癥狀。
夜里,顧星沉躺在床上,翻了幾次身,也沒睡著,不時摸摸手。那么愛干凈的少年,第一次沒洗手、洗臉睡覺。
傍晚,他拉了許罌的手,走了十幾分鐘。
送他去坐車。
她的手兒好嫩。
好舒服。
喜歡
顧星沉一直不知道,他能得到牽手福利的終極原因并不是那天下午他寫作業辛苦了,而是
馬上到來的,大批寒假作業某學渣急需槍手。
就這樣,許罌以牽手為福利,釣著顧星沉幫寫作業,一直混到初二上學期開學。
出許罌預料,這大半年來顧星沉辦事還挺麻利的。“男朋友”的工作一直干得很不錯。該跑腿的時候、該忍氣吞聲的時候,一點沒出錯。
所以她將就著一直沒想起來“分手”。不咸不淡地留著他。
再說,能把年級第一名呼喝呼喝,讓她在朋友圈子里特別有面子。
年級第一名,顧星沉啊
升旗臺上的優秀少年,年級代表。多牛啊
還有就是,跟顧星沉“談戀愛”后,她再沒為作業頭疼過。
這感覺不能更棒
哈
然而一切平衡,在深秋到來的時候,出現傾斜。
顧星沉有點變了。
他身高忽然躥得很快,聲音也有一點開始變。變得低沉。
現在看他,許罌得仰著頭,隱隱感受到,男孩子身上有一種,壓迫的氣勢。
周六下午,顧星沉幫許罌寫完作業,小妖精忽然想溜冰,就風風火火拉著他去了附近的溜冰場。
人很多,顧星沉不會滑,艱難地靠著場邊呆站著。
小妖精沒心沒肺,進來就只顧自己玩兒,把他拋諸腦后。
人群茫茫,顧星沉在場子里沒找見許罌在哪兒,就在原地等她。
這大半年來他都習慣這種情況。
許罌喜歡瘋,朋友有多,玩兒起來路數野得不行,根本不聽招呼。他架不住,勸不了,就在原地等她。
等她玩兒累了,自然就回來了。
可是這次顧星沉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許罌。
有兩人慢悠悠從他跟前滑過去,帶過一陣風。顧星沉聽見他們在交談
“剛剛哭的那個小姑娘怎么了”
“好像摔傷了吧。”
“要不要送她醫院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