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昀南陡然有些頭皮發麻,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跟傅景承大眼對小眼,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謝其亦看不見簡昀南那邊的情形,手機屏幕湊得太近,他只能看見簡昀南的下半張臉。
那一截脖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謝其亦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一陣刺痛,他的白菜被人拱了就算了,那個拱他白菜的豬還要公然留下證據,明晃晃地擺在他的眼前。
這是一種裸的挑釁
謝其亦頓時氣得使勁拍了拍桌子,“他是狗嗎逮著你就咬”
簡昀南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視頻通話還沒掛,謝其亦剛才說的那么大聲,傅景承肯定聽見了。
房間里回響著那句逮著你就咬。
簡昀南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故意大聲說道“哥哥,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呀怎么也不叫我一聲”
謝其亦總算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半點沒有在當事人面前說人壞話,被人聽見的尷尬,反而使勁磨了磨牙,恨不得再罵幾句。
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越是囂張,簡昀南吃的苦就越多,便只能默不吭聲地忍下了這口氣。
謝其亦掛斷了視頻通話。
簡昀南聽著耳邊傳來嘟嘟兩聲響,心里松了一口氣,飛快地將手機塞進枕頭底下,那動作莫名有些眼熟。
傅景承的手里還端著一碗白粥,就這么陰沉沉地看著他,半晌后才語氣不明地說道“不繼續說了”
簡昀南心想他還痛著呢,再說是真的別想下床了。
“哥哥,我好餓呀。”他故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傅景承這才抬腿朝他走了過去,伸手將簡昀南從被窩里撈出來,給他的身后墊了兩個柔軟的枕頭。
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動作倒是很溫柔。
簡昀南心知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么容易過去,不過吃醋生氣的大狗狗也很好哄。
他故意不把碗接過去,雙手塞進被窩里面,將自己裹成了一長條。
“手好酸,抬不起來。”
傅景承果然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用手指捏著勺子,將碗里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給簡昀南。
看著是一碗白粥,其實里面還添加了細碎的魚肉,吃在嘴里是一股肉香味,簡昀南喝了一碗之后還意猶未盡。
“還想吃。”
傅景承收起碗筷,語氣淡淡的“沒有了。”
氣得簡昀南又縮回了被窩里,用后背對著他,不想理他。
他辛苦勞累了一晚上,早上想喝一碗粥都不行
簡昀南越想越氣,傅景承這個小心眼的狗男人,不就是罵了他兩句嗎
他居然忍心讓自己餓肚子
傅景承見青年就用后腦勺對著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想摸一把青年毛茸茸的腦袋。
不過他現在已經把人惹得炸毛了,要是再摸他的腦袋,指不定簡昀南會更加生氣,傅景承最終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沒有付諸實踐。
他端著空碗走到房門口時才忽然想起來,該生氣的那個人好像是自己。
其實他并沒有聽到多少,他到房門口的時候,就只聽見簡昀南說謝哥哥天下第一棒。
傅景承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強,醋意也大,也許簡昀南的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說,并沒有多少深刻的含義。
但一想到簡昀南當著他的面夸別的男人,傅景承的心里還是酸溜溜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縮在被子里面的人,最終只得輕輕嘆了口氣,任勞任怨地端著空碗出去了。
不是他不給簡昀南多吃,而是他清楚以簡昀南的飯量,這一碗足夠讓他吃飽,簡昀南就是嘴饞,吃得多了又要嚷著肚子痛。
傅景承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養兒子,簡昀南在某些時候真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的不行。
他這樣想著,唇角卻不自主地流露出了一點兒笑容。傅景承才剛走到樓梯口,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傅總,我已經把最新版的設計方案發到您的郵箱里了。”
傅景承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連腳步都快了幾分,“好,我看完了再給你回復。”
他聊了幾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情緒逐漸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