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里。”
簡昀南的抗議再也無法說出口,連帶著他的呼吸都被吞沒。
顫抖的手指抓緊了一小塊布料,又被另一只手抓著強行按在了座椅靠背上。
簡昀南今天穿了一件連帽衛衣,不怎么方便,厚實的衣服堆得他什么也看不見。
肯定腫了。
他咬著一小塊衛衣布料,將所有的聲音都堵在喉嚨里,在腦海中憤憤地想道。
明天還怎么穿衣服啊,難不成真的要貼創可貼
這也太
唔。
簡昀南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還不及去想傅景承是什么時候放的這些東西在車里,又預謀了多久,他只能勉強配合傅景承。
細細碎碎的鈴鐺聲在地下車庫里回蕩,隱隱約約的,聽得不是很真切。
這聲音搖晃的特別有規律,先是緩慢,而后漸漸急促起來,像一首彈得不成調的樂曲,早已經聽不出曲調。
直到最后,鈴鐺也沒有取下來。
簡昀南累得昏昏欲睡,一雙手軟得抬不起來,更別說把這東西取下來。
他出了一身的汗,面頰上浮現出一層潮紅,眼尾被熏得通紅一片,還帶著濕漉漉的水跡。
傅景承用自己的外套遮掩住他身上的痕跡,同時也將那兩個鈴鐺也蓋在了衣服下面。
簡昀南清了清嗓子,卻早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什么”傅景承替他撩開額前汗濕的頭發,嗓音沙啞地問道。
簡昀南搖了搖頭,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手掌下的東西凹凸不平,隨著主人的動作,有悶悶的鈴鐺聲隱約響起。
簡昀南的眼睫顫了顫,“把它取下來,好不好”
不然明天真得貼創可貼了
傅景承慢悠悠地搖了下頭,“不好。”
他沒再解釋,確定簡昀南被裹得嚴嚴實實,絕不會著涼之后,傅景承才回到駕駛座,將車駛離了地下車庫。
簡昀南疲憊地半闔著眼眸,陡然看見外面的光線,他才驚覺自己居然真的配合著傅景承胡鬧,在地下車庫里做了不該做的事。
“混蛋。”
他用微不可查的氣音罵了一句。
倒不是簡昀南不敢大聲罵傅景承,而是他的嗓子現在太啞了,根本沒法大聲說話。
傅景承明顯聽見了。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簡昀南,那張俊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不如剛才兇狠,像吃飽喝足的食肉動物,看上去溫和無害。
可簡昀南知道,他只是暫時消氣了,并不是真的不在乎,等回去之后,恐怕還有的賬算呢。
想到這里,簡昀南頓時蔫了,他將自己的臉埋進外套里面,假裝什么都不用面對。
傅景承瞥見他的動作,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簡昀南是被傅景承扶著下的車。
傅景承還打算抱他,簡昀南死也不肯,他已經夠丟臉了,僅剩的這一點面子不能丟掉。
過度使用的地方還在悶悶地難受著,簡昀南的腿直打顫,最后被忍無可忍的傅景承扛了起來,大步往里走。
簡昀南氣得狠狠捶了兩下傅景承的背,“狗東西,你放我下來”
傅景承不吭聲,也不松手,穩穩地扛著老婆進了大門。
趙媽聽見聲音,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喲,這是怎么了”
待看見傅景承跟簡昀南此刻的動作時,趙媽笑了兩聲,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小年輕感情真好。
傅景承一路扛著簡昀南上了樓,簡昀南掙扎得厲害,卻又怕在樓梯上摔了,只好勉強忍了下來。
等傅景承把他放在沙發上的時候,他才快準狠地一腳踹在傅景承的小腿上,“你混蛋”
傅景承臉色鐵青,居高臨下地看著漂亮囂張的青年,氣笑了“我混蛋”
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褲腿上的腳印,聲音低沉陰冷“還不累是嗎”
簡昀南氣紅了眼,見狀一點兒都不心虛,只快速地踢掉了自己的鞋,穿著白襪子的腳晃了晃,態度頗為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