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羅氏親自張羅著給她梳妝打扮,好好的把人送到車上。
她去前頭的時候,管事的曹娘子已經趕了過來,“郎主說,三娘子在宮里切記自己該做什么。”
“知道了。”白悅悅隨口一應。
知道了,但是去不去做,那就是她的事,誰也管不著她。白遜還能派人盯著她,看她有沒有使勁勾搭元茂。
她上了車,現如今時辰還早,大道上的人還不多。她掀開了車簾往外張望。平日出去她也就看那么兩眼,免得車馬揚起的灰塵撲到她臉上了。
今天這個時候人還少,外面都還算干凈。她把車簾掀了往外看,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踩在地上的聲響,她看過去就見到一行著錦繡袍服的人騎在馬上從遠處過來,挨近了的時候,馬背上的人似乎有所感,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馬背上長樂王的臉上露出了驚訝,而白悅悅飛快的把車簾放下來,整個人都躲到車里頭去了。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垂下的車簾后。
長樂王手下的韁繩有些拉緊,馬都是上好的馬,極通人性,速度放緩下來。
“阿叔”后面的子侄察覺到前面人的不對,出聲問道。
長樂王微微一搖頭,雙腿夾緊馬肚,催促馬匹加快速度。
這次進宮和上回進宮不同,入了長信宮才知道太后在永安殿上朝。
女官把她領到一處水殿旁,擺放幾盤點心就離開了。
現在仲春都快要過去了,水殿附近種的柳樹桃樹都已經抽條開花,尤其桃樹開放的時候,一樹燦爛,水面上全都是一層被春風吹落的花瓣。和清碧的水面兩廂交映。
這處也是能欣賞的春景,所以宮人們沒有過來打掃。
她坐在那兒盯著水面發呆,背后傳來男人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就見到了著常服的元茂。
這算是她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候的他。
少年時候的元茂樣貌出眾,比長樂王還要精致幾分,帶著些許青澀且干凈的俊秀。
她只是看了一眼,很快低頭下去。
元茂是被長信宮的人請過來的,到了水殿這里,見到了人。
面前的人精心妝扮過,茱萸繡紋大袖襦裙,頭上一對花樹金步搖在仲春的日頭下熠熠生輝。
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涂脂抹粉,但她依然眉黑如黛,唇若施朱。
元茂打量她,或許是早年被折磨,哪怕后面被接回洛陽好生調養,還是有幾分不足,身形纖細的厲害,似乎來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
他看到她頭上的金步搖以及身上那繁復的衣裙。不由得輕笑。
果然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精心打扮準備入宮。
白悅悅聽到面前的元茂笑了聲,笑聲里似乎帶著些許不出意外的感嘆。她聽得不由得有些擰眉。
“是太后讓你來的”
話語里有些晦澀的笑意。
白悅悅聽出他話下的意思,著急抬頭想要解釋。
然而元茂沒有半點聽她解釋的意思,他抬手示意她安靜,而后靠著水殿旁的欄桿看著水面上的浮著的花瓣。
他盯著水面上的花瓣小會,令人取了書卷過來。
元茂臨水讀書,把站在一旁的人視作無物。
他懂人心,知道但凡有在他身上有所求,她就會急著順心如意。
只要時日拉的再長一些,長到她自己都沒了耐心的時候,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白悅悅佇立在那兒,元茂沒開口,她也不好尋地方去坐,看元茂把她當空氣,估摸這次是對她真沒意思。
想到這里,白悅悅不禁有些小雀躍,心里的郁悶也散了不少。
她終于有了那么點興致來看元茂,她等了小會,見到元茂坐在那兒手不釋卷。
不是,湖水旁邊光比較亮是沒錯,但是坐那地方看書,他不覺得眼疼么
元茂略略抬眼,望見她欲言又止,他不留痕跡的別開眼。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耐心,才這么會,就已經待不住了。
但她越是如此,他就要越要將她那點耐性給消磨干凈。直到她為她自己的野心折服,徹底被他掌控。,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