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不敢久留,哪怕長樂王沒點到她,也跑出去了。
長樂王拍在高冶肩膀上,低語了幾句,高冶面露遲疑,長樂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陛下的病情哪是能輕易泄露出去的。”
天子這病來的突然,而且又激烈。若是讓人知道,又要引起一陣的麻煩。
尤
其是朝堂,此刻的朝堂形勢已經夠復雜了,如果天子的事被放出去,又不知道會有多少波瀾。
高冶點頭道了一聲是,出去將之前那幾個婢女處理掉。白二娘是后族,不可以動,但親眼看過,恐怕也沒那個膽子往外面說這里的一個字了。
長樂王對看病的僧人十分禮重,“師父請好好看。”
僧人道是,長樂王守著,過了一會僧人起身,“這位檀越乃是怒火攻心。”
長樂王蹙眉,“那這咳嗽”
僧人搖搖頭,“咽喉處也沒有紅腫,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而來。”
“眼下先拿一些安神飲子服用,或許休息充足,便能好一些了。”
長樂王沒聽說過天子有這種毛病,他點頭。不多時外面有人端了安神飲子過來,虞寧見狀親自接過,喂到元茂的唇邊。
元茂整個人蜷縮在臥榻上,睜開汗涔涔的眼,見到面前的虞寧。
“你是誰”他問。
虞寧對著元茂那看陌生人的眼神,嘴唇無助的張了張。她忘記了,天子這是第一次見她,她也還沒到入宮封后的時候,根本不認識她。
“我是”
還沒等她說完,元茂一把將她手里的湯藥打翻在地,“滾”
元茂捂住胸口,嗓音因為之前的咳嗽變得嘶啞難聽。
虞寧被那碗打翻的湯藥潑的一身都是。原本在門外和白悅悅說話的長樂王聽到內里的動靜推門而入,見到滿身臟污的虞寧,還有只著足襪的元茂站在地上。
“陛下”
元茂雙目赤紅,他眼神落在長樂王身上,“她人呢”
長樂王不知道元茂說的是誰。
這時候白悅悅從外面伸進來一個頭,元茂漫無焦點且無神的眼里終于有了一個可以著落的點。
“過來。”他臉上露出一個笑,溫和的向白悅悅招手。
白悅悅方才在外面聽到內里的響動,知道元茂正在暴怒上。她對著此刻言笑晏晏的元茂,瞬時間后脖子上的汗毛直豎。
元茂見她沒動,面上的神情越發柔和,“你過來吧。”
見她還是沒有過來,元茂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向她走去,白悅悅嚇得連連向后躲。
長樂王此刻覺察出他的不對,他上前擋住元茂,“陛下現如今可好”
元茂對上躲在長樂王背后的白悅悅,面上笑著,眼底里急速冰冷下來。
“朕很好,多謝阿叔。”
他嗓音里帶著點兒嘶啞。
元茂目光觸及長樂王身上的衣袍,臉上笑容更甚,“方才看阿叔和她說話,是說些什么”
白悅悅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今日佛誕,太妃經常來這里上香。恰好遇上了。就說了幾句話,問了句上黨公是否安好。”
長樂王話里坦坦蕩蕩,沒有任何什么遮掩。
元茂點頭,“阿叔說的,朕相信。原來是阿叔啊”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且沒頭沒尾,聽在耳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是阿叔,那就沒什么事了。”
長樂王不太明白元茂這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如今還是天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