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不說話了,哭了起來。
“姊姊,要不然清場吧,先把二娘和四娘各自安置好。我帶著其他人到別的地方”
惠寧點頭。
白悅悅立刻腳下抹油開溜,她把躲到別間的弟妹們給安排到別處了。
等到忙完,她過來找惠寧。
見到惠寧青著一張臉和婉寧坐著。
“到我家來道賀,就是你這么道賀的”惠寧恨不得在婉寧頭上戳出個坑來。
“好歹也是在宮里受教導這么多年,就是你這樣的”
屋子里頭除了她們幾個之外,所有的婢女全都到外面去了。
白悅悅拿了一杯酪漿慢慢的喝,酪漿溫熱,正好拿來看熱鬧用。
“誰還說要入宮來著,你這樣的,真入宮了怕不是給人送命的。”
惠寧的話才說完,婉寧嚎啕大哭,她雙手捂著臉,“我已經沒機會入宮了。”
婉寧哭哭啼啼,話語里漏出幾句,“都是她害的。”
惠寧問,“那四娘做了什么要是她真做了什么事,我親自領著她和叔父謝罪。”
可是婉寧又不肯說了,只是哭。又說自己不可能進宮了,進宮沒指望了。
惠寧被她哭的頭都在痛。哪怕問她話,來來去去就只有那么兩句話。
惠寧坐在那,兩眼望天,滿臉的生無可戀。
她看著白悅悅陪著她一塊,吐出口濁氣,“三娘替我看看四娘吧。”
惠寧記得這個堂妹身體不好,到現在都還在養著,這里鬧騰騰的別受不住。
白悅悅笑納了惠寧的這份好意,半點客氣都沒有,直接起身就走了。
安置虞寧的屋子離婉寧有些遠,免得這倆見面又打起來。
白悅悅到虞寧的屋子里,虞寧在婢女的服侍下勉強將自己收拾妥當,見到白悅悅來了,她臉上越發的冰冷,“你來做什么”
白悅悅也不等虞寧開口請她坐下,隨意在她身后一坐。
“大姊姊讓我來看你。”
“那你現在也看到了,”虞寧低頭整理裙擺,“那就走吧。”
她又吩咐婢女開窗,“屋內氣味不好聞,開窗透透風。”
白悅悅無所謂的笑。
能有什么氣味不好聞,屋子里還點著兩只香爐。之前不開窗,偏偏她來之后就開窗。
婢女依言把窗
開了,今日外面的風有些大。方才白悅悅從外面一路靠著自己兩條腿走過來,發鬢有些汗濕。被風一吹,發絲上帶著的濕意頓時一陣陣的開始發涼。
“四娘討厭我”白悅悅忽略掉,涼意入肌理的那陣不適,望著虞寧問道。
虞寧正在對著銅鏡整理發髻,聽到白悅悅這么猝不及防發問,手上一頓。她看向銅鏡,銅鏡里映照出她格外有恃無恐的笑臉。
又來了。
虞寧手掌下意識的握緊。
即使重來一次,這人的脾氣還是沒有半點改變。
前生這人就是這樣,才從瑤光寺里出來回宮,在宮里就開始大搖大擺作威作福,什么人望人心從來不在乎。就算是出身士族的嬪御到了這人面前,照樣落個被針對的下場。
繞過她這個皇后賞罰嬪御的事,不止一起兩起。
她把人叫到長秋殿質問,這人見面連禮都不行,就是擺著如今這張臉。
那時候這人說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