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悅有些奇怪。
“還不是長信宮來人了,應該是召你入宮陪伴太后的。你這樣自然是不能入宮的,只能實話實說,陛下自然也知道了。”
說完她拿出一個小漆盒子交給白悅悅。
白悅悅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頭是一株人參。
“這個是長樂王托我帶來的,他往昔手下副將如今戍守在龍城,那地方盛產這個,托我帶過來。”
“他說,之后只要切一點煮羹湯就行,一定不能大塊大塊的服用。”
這些都是高陽王傳達的,惠寧在這里頭只是傳個話而已。
白悅悅接過來,“他知道我身體不好”
“身體好的,能像你這樣。”惠寧也不好說叔伯家的過錯,只能叮囑白悅悅好好休息。
等惠寧走后,白悅悅拿著手里的那只漆盒翻來覆去的看,最后還是沒有讓婢女拿了去燉湯,而是找了個地方好好的藏了起來。
過了兩日,她好的差不多了,親自登上門去長樂王府。
今日長樂太妃不在府里,而長樂王還在署中沒有回來。府內管事恭恭敬敬的將她請入內,安排了一處安靜的庭院讓她等候。
她支著
下巴在庭院外看了好半會,坐久了無聊,起身在庭院里走走。
不得不說,男人打單身真的是從哪里都能看得出來,長樂王府里看著似乎簡潔的厲害,庭院里頭也沒有什么景致,干凈的下刻就能收拾包袱走人。
她伸長了脖子看庭院里的鳥,聽到身后有足音過來。她回頭過來,就見到長樂王過來。
他剛剛換了身上的官服,換上了緋色的常服。頭上戴著黑色的小冠,簪導橫過發髻,下頜的冠纓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他這一身很干凈利落,也格外的賞心悅目。
她回過身去,裝作方才沒有看見他的樣子,“是大王對不對”
長樂王笑出聲,“我剛才見你回頭了。”
白悅悅回頭來,滿臉的沒意思透了,“大王應該問,是怎么聽出來的。”
“然后我說,是因為足音。”
長樂王搖搖頭,他走近了幾步,端詳她的臉色。人才病好,臉色算不上紅潤,但也有了些許血色。
“身體好多了么”他是從高陽王那里聽到她生病的,他不好直接問上黨王府里的人,只能這么迂回。哪怕未來的高陽王妃是她的族姐,但是消息帶過來難免滯后,他知道上黨王府內的疾醫對她的病癥有些束手無策,他府里的疾醫擅長治刀傷,對于這些內疾并不在行。
“我原本打算讓人去尋一個擅長看頭風的疾醫,結果”
結果他才吩咐下去,宮里來了人到上黨王府看病。不過也好,要找一個可靠的疾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時候耗費十天半個月都是常事,那些能人志士不一定在洛陽待著,有些在一些不為人知的鄉野,想要找到都要耗費一番功夫,更別說請人出山。
而頭風發作起來又是要命的事,能及時得到醫治比什么都強。
“你如今沒事就好。”長樂王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
他人生的好看,是棱角分明的那種好看,他過來“我送去的人參拿到了沒有”
或許是病中沒有好好飲食,她比之前清瘦了些許,下巴都帶著點兒尖。
他只覺得心被什么抓緊了,叫來婢女吩咐庖廚另外去取羊湯過來。
“那是產自高句麗的人參,少說也百年有余了。你病后初愈,元氣多少有些受損,用這些補一補,是最合適的。”
白悅悅不說話,她一雙眼睛只是盯在長樂王面上。
長樂王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沒有痊愈,“是不是還沒痊愈。”
他伸手來,就要扶著她到屋子里。
“不是,”白悅悅雙眼還在他的身上,“就只是在家的時候想你了,現在好不容易看到,想要多看一會。”
長樂王的手停留在空中,他神色微愕。
白悅悅這個時候卻還不放過他,高歌猛進,“大王,你的雀子來了。”
她抬頭看向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