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悅抓住韁繩,掌心里都是一層汗水,“可是萬一這馬把我顛下來怎么辦我聽說人要是被馬摔下來,不死也廢了。”
她說完就帶著點兒哭音,“我怕。”
她又鬧又哭的,長樂王嘆氣哄她,“既然這樣,我帶著你好了。”
上刻還在哭哭鬧鬧的人,立馬安靜下來,眼里全是驚喜,“真的”
長樂王點頭,帶著點兒好笑無奈,“是真的。”
他叫人把他的馬牽過來,那馬是真的西域的良馬,光是個頭就生的高。身量要是不太高的人,怕是連馬背都上不去。
長樂王雙手提在她腰上,她正要說話,眼前一花,人就落到了馬背上。隨即長樂王從后坐上來。
上了馬鞍之后才發現她這算是自投羅網,馬鞍上供人坐的地方就那么點兒,兩個人擠在一塊。他在她身后貼著,催促馬兒跑的時候,上下顛簸摩擦,男人肌體透過那幾層衣物貼在了她的臀背上。
她莫名的想逃,整個人往前撲,整個往前挪著,好離開那么些。
然而才挪了那么點,身后人的手臂就橫在了腰腹前,將她的動作摁了個結實。
“這是做什么”他話語里帶著些調侃和戲謔,“你若是再往前挪,馬一受驚說不定就真的掉下去了。”
他說完,手臂用力,將她就按在那里了。她撲騰了兩下,還是沒有挪動點。
“我早知道就不該坐在前頭的。”白悅悅氣急道。
“我坐前面,那是叫你占便宜。我坐后面,那就是占你的便宜。”
長樂王被她這話先是弄得一愣,而后俯首埋在她的脖頸后笑的止不住。
白悅悅還想說什么,聽到他嘴里叱喝一聲,臀下的馬跑了起來。
她抓住他的手臂,被他帶著從大門一路跑了出去。
騎馬的滋味對她來說還是頭一回,宮里的那次她光顧著趴在馬背上不動了,根本就來不及顧上別的。
她只感覺到風在面上拂過,還有男人緊緊的貼在她的后背上。
四周的一切都化作了風,飛快的向后極速的掠過,她緊緊抓住了他的手,雙眼緊緊閉著。
人從后面整個的覆上來,將她完全容入懷里。
這似乎給了她些許安慰,她睜開眼。但是雙手還是緊緊的拽住腰上的那條手臂。
過了好會,身后人停下來,走到一片山頭上,休息了小會,他帶著她下馬,在這片草地上休息。
白悅悅見到他手上那道蜿蜒的疤痕,她過去戳了下。
長樂王見她好奇,“這疤痕不好看,你不怕么”
少女的指尖順著這道疤痕而上,停在了袖口的位置。
“這什么時候留下來的”
“我十四歲的時候。”長樂王道,他笑了下,“是先帝時候的事了,那時候我隨先帝討伐北狄。草原上不同于關內,一望無際,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樣。別說關內,就是北狄人自己都不一定能認得路。”
“而我就在那時候迷路了,我讓軍中的北狄人來做向導。這些北狄人是之前投靠在軍中的。然而我沒有想到,他們指的路,竟然撞上了左賢王部。”
他整個人都陷入到回憶里,“左賢王部吃了先帝主力的幾個大虧,正想辦法將丟掉的臉面找回來,于是下令,不管死活都要我擒拿到。當時我知道,我但凡表露出半點膽怯和退縮,左賢王就會把我活剝生吞下去。”
“我幾日幾夜沒休沒停的搏殺,只記得那時候渾身都是血,甚至沒了水,干脆就拿北狄人的鮮血來解渴。就這生生被我撕開一道口子。讓我逃出生天。”
他抬起手來,手完全從衣袖里伸出。
“這道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我當時都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受傷,后來見到了,也不覺得疼。隨意包扎了下,就又跟著先帝上路了。”
白悅悅聽著,低頭下來,“要是我的話,早就哭爹喊娘了。”
她看向長樂王,“你太厲害了。”
長樂王被她這話逗的笑出聲,“你我不一樣,這些你不必經歷,也不可能經歷。”
他牽著馬回過身來,那條帶著疤痕的手握住她的手,“我會護你的。”
“那我還有個問題,你怎么單到現在的”白悅悅說起來的時候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