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的腦袋一碰到枕頭,人就醒了。
他睜開眼,滿眼迷蒙的看過去,就見到白悅悅斂袖站在一旁。
“可好些了”太后問。
元茂面上露出完美且尋不到半點破綻的笑,“阿娘來了。”
太后點頭,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醫官,“前兩日有人給我舉薦了個人,說是醫術高超,我特意帶來給你看看。”
最近元茂病的有些沉,所有的事全都落到了皇太后的身上。她在大包大攬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宗室的不滿。
宗室們并不是只曉得吃吃喝喝的酒囊飯袋,相反他們的手里多少都有實權。就算是她也不得不忌憚一二。
她聽說宗室里有流言,說她嫌棄如今皇帝已經長成,打算弄死趁機換一個年紀小的上來。
白太后聽后嗤笑為無稽之談,不說她已經養了這么久。就算真的要換,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萬一真死了,有人以此為借口,若是不能迅速平定的話,就會迅速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為了平息那些流言,她帶上了中書令舉薦的人過來給元茂看病。
說罷,太后示意身后人上前去給元茂看病。
白悅悅站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端著和氣你來我往。
突然她身上一激,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白悅悅抬頭看過去,只見到跟著太后一道進來佇立在門口的那幾個宮人。
宮人們都是魏國各地來的,其中不乏面目妍麗之輩。她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格外漂亮。
尋了一圈沒找到盯著自己的人,白悅悅又看向了臥榻上的元茂。
過來的醫官,和宮里的不太一樣,看上去更像是世家文士。
他手指放在元茂的手腕上,然后又看了元茂的舌頭。
天子到了他面前,和平常求診者也沒有什么區別。一番望聞問切之后,他道,“郁結于心的毛病,醫藥的作用不大。心病還需心藥醫。”
太后眉頭微蹙,下刻隨即展開了。
“心病”
醫者點頭,他從容不迫的起身,“什么想開了,自然而然就好了。若是想不開,喝藥再多也沒有太大作用。”
太后看向元茂,“你有什么心事,我們母子好好說說。”
元茂笑了笑,“都是一些小事。等過幾日就能好了。”
太后點頭,她令人看護元茂,又看了一眼白悅悅。
白悅悅在元茂面前乖張,到了太后面前低頭不出聲。太后說是姑母,但看她的眼神和上位者并無太大的區別。
太后把白悅悅叫到了側殿,“天子和你說過什么沒有”
“陛下只是說自己病了,其余的一概沒有說過。”白悅悅答道。
太后猜疑重,聽了元茂的病因,心下猜忌是不是他對自己不滿。聽到白悅悅這么說,她道,“看起來他很親近你,這是好事。”
“你前兩個姐姐,在
宮里這么多年,也沒見到能得青睞。好好在陛下身邊服侍。多多關注陛下的言行舉止,若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即使告知于我。”
白悅悅道了一聲是。
反正應也應了,至于做不做那就是她的事。先把人給糊弄過去再說。
太后很滿意于她的表現,起身離開去看元茂。
元茂的病情已經看過,中書令舉薦的人和宮里的醫官不太一樣,既然診明了是心病,那么他也不開藥出來糊弄人。
太后和元茂說了幾句話。
說的全都是一些場面話,說完之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