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在一旁見著就笑,“太后賞賜只是讓你銘記恩典,你怎么真的拿來吃了。”
白悅悅看了一眼手里的桃子,“要是不能拿來吃,那還有什么意思”
元茂聽了就笑,“這時候還沒到完全熟的時候。到那時候,你想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白悅悅看他一眼,“陛下,方才那個女官好像對陛下有意思。陛下不看看”
元茂臉上的笑容微凝,“這宮里和她一樣的女人很多,要是朕個個都去顧及,恐怕一日到晚也不忙別的了。”
“更何況朕還病著呢,養病都來不及,怎么會想那些東西”
他說完,再也不想提這件事。他把一張自己寫好的黃麻紙給她遞過去。
元茂的字看上去秀麗,但字骨撇捺間透著一股鋼刀似的尖銳和鋒利。
“來,照著朕的字來寫。”
白悅悅拿起筆,隨意畫了兩下,元茂在一旁看著也不生氣。
“陛下騙人,明明說不勉強我學的。”
元茂笑著解釋,“朕沒有騙你,朕的的確確沒有讓你學書道。只是讓你多寫兩個字而已。”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開始不成并不會讓他就此罷手,反而蟄伏起來,等下次的機會。若是被他抓住了機遇,那么想要他就此罷手,那簡直不太可能。
元茂見著白悅悅故意把字寫的歪歪扭扭,元茂見狀只是一笑,并不生氣。
他抬手過去,元茂生的長手長腳,輕易的就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
“這是讓你修身養性的,朕早年脾氣比你都還要急躁。后來太傅就讓朕學書道,這里頭勾撇之間都極其需要耐心,只要急躁,就成不了一個字。”
白悅悅持筆開口,“我性情可不急躁,”
她看向元茂,“陛下說是不是。”
元茂手臂壓在憑幾上,聽到這話點頭,順著她的話就下去了,“是。”
白悅悅喜上眉梢,“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學這個了。”
“但是你還是要更進一步好些,也是給你尋些事做。”元茂見她挑了挑眉,“其實這點小事,不至于觸怒朕,更不至于讓朕為了這個就把你給趕出宮去。”
白悅悅被他點明了自己藏著的用意,干脆把筆往旁一放。
“既然陛下都坦白說明了,那我就不學了。”
她不肯好好坐,手臂撐在憑幾上,一副死活不聽的模樣。臉上全是桀驁。
正說著,中常侍把藥端了上來。
元茂見狀蹙眉,也不知道是哪個醫官開的藥,明明僅僅是潤喉止咳,藥端上來卻有黃連的架勢。就算往里頭加蜂蜜,那苦味也是翻山倒海,完全壓不住。
中常侍看了一眼白悅悅,“三娘子。”
元茂要喝的湯藥,現如今幾乎全都要經過她的手
。一開始白悅悅嫌棄麻煩,除卻開始的時候不得不哄著元茂喝藥,接下來幾次都不太樂意,畢竟伺候人的確不是什么輕松事。不過她很快發現元茂不太喜歡喝苦湯,她很開心的就把這個活計給包圓了下來。
湯藥冒著一股熱氣,蒸騰上來的熱氣里都是一股濃厚的苦味。
她滿懷希望的給捧到他面前,持起食匕喂給他。
元茂聞著那股苦味一如既往的蹙眉,對著她喂過來的藥想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