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想一出是一出,至于她愿意不愿意,都不在他考慮之內。
“不要不要。”她鬧起來,“那路上我要怎么生活現在洛陽都還沒完全天涼下來,我洗浴怎么辦還有我每個月還會來癸水呢。這個要怎么辦”
“沒人照顧我,就我一個人,周圍都是臭男人。你是要逼死我”
說著,她不管不顧的開始對他掄拳頭,她這身體自小就不太好。到了如今雖然已經有了好的供養,但還是有幾分虛弱。拳頭落在元茂身上,那力道根本就不夠看。
她說的這些,元茂倒是沒有想到。
他才想說什么,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可別說還有那些中官,那些都是服侍你的,你要他們來碰過,我才不要。”
她用力捶了他幾下,突然一下蹲在地上,抱住膝蓋,整個腦袋都埋在里頭哭的更加傷心。
元茂只好陪著她一同蹲下來,“是我沒有想周到,”
軍營里也有女子,不過那些都是營妓。不能讓這種女子來服侍她。前生他時常親自帶兵出征,不過那時候他也不帶上她,路途遙遠奔波,實在不方便。
“太后要是知道了,會更加生我的氣。”她哭的臉上通紅,上氣不接下氣,話語里都帶著哽咽。
“她不會把陛下怎么樣,但是我呢”
說著她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元茂柔聲哄她,卻沒有半點作用,她氣的厲害了。伸手就在他胸口一推。
元茂被她那一推,竟然直接一下坐在了地上。連著白悅悅都看傻眼了,那一下她的確是用了力氣,但也不至于這樣吧
她也顧不上哭了,“你沒事吧”
說著就要去拉他起來,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傷到哪里。
元茂見到她伸來的手,還有她臉上帶著淚的焦急。伸手去握住她伸來的手,然后瞬間用力。
白悅悅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就一頭砸到了他的胸口。
元茂的衣襟上有雪松一樣的淡淡熏香。他身上已經逐漸脫離少年人的清瘦單薄,有了男人的樣子,隔著幾層衣物,都能感覺到他軀體的剛強。
鼻子被撞的發酸,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見著她眼眸水霧朦朧,順勢將她困在手臂間,讓她靠在他的懷里。
元茂露出個孩子氣的笑容,他心里是說不出的喜悅和滿足。在看到她那滿臉的擔憂,他或許了從那段養病日子來最大的歡喜。
“你笑什么呀”白悅悅眼里含著兩包淚,捂住鼻子看他。
他低頭對她又笑起來,笑容比方才還要更發自真心。
她看到他唇里露出小小的虎牙。這個模樣更像個十幾歲的少年郎。
“自然是朕很高興。”
他說完,低頭下來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一吻來的突然,她正忙著捂住被撞的發酸的鼻子,沒料到他來了這么一下。
白悅悅只感覺到眼前光線一暗,緊接著額頭上有軟且滾燙的觸感。
等她反應過來,元茂的唇已經從她額頭上離開,臉頰貼在她的額頭上。
“朕真想把你一塊帶走,不管到哪里,都把你帶著。可是朕也知道行軍打仗路途遙遠艱辛。不僅路上如此,大營里更是艱苦。要朕看你吃苦,朕不忍心。”
她不管做了什么事,只有他才能裁決。其他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越過他,對她有任何的欺辱,也不能有半點的不敬。
同樣的,他也舍不得對她有任何的薄待,也不忍心看她吃苦。
他這個人天性涼薄,長子東宮私藏盔甲兵器事發,被廢黜之后。他也不過是讓人保證基本的飽暖罷了,至于其他的,他不在意,也不會管。
但是她,他就是不舍。
“罷了。”過了好會,他終于道。
“這一路辛苦,你身體不好。還是留在洛陽好好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