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辦了慶賀皇帝得勝的宮宴。
白悅悅也入宮慶賀了,宮中宴請群臣。天子在面對朝臣和諸位宗室。太后就接受內外命婦的朝賀。
白遜的嫡妻早就去世了,到現在他也沒有任何續弦的意思,女孩子們只好是最大的姐姐帶頭,前去宮中。
白悅悅再次入宮,在宮門前見到了長樂太妃。長樂太妃見到她,過來和她道,“昨日我受到了景時的信。”
白悅悅眼里一亮,“大王說什么了”
“說他如今暫時不能回洛陽,事多又雜,處置起來頗為耗費時日。景時在信里提到你了。”
“他說,他不在的這段時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要小心謹慎一些。千萬不要卷入不該有的麻煩里。”
長樂太妃見她低頭,“我也想他回來,洛陽難道不好非得要去外面那地方,亂糟糟的。但是陛下下令,他自然是要做好的。”
“這個小女知道。”白悅悅道,“只是大王就覺得,我一定會闖禍啊”
長樂太妃見狀笑笑,這位準新婦年歲和兒子差的有些大。難免她也將這個小娘子當做孩子一樣看待。
“他也是關心你。這段時日,三娘就好好待在家里,等到他回來,見你平安無事。他自然知道自己杞人憂天。”
白悅悅聽了,差點沒一頭栽倒。她是個坐不住的性子,除非逼不得已,要不然總愛在外面走走跳跳。
現如今長樂王什么時候回洛陽也不知道,她要是真待著,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
白悅悅對長樂太妃笑,這時候,那邊中官已經出來了,讓命婦們排好隊列入宮。
她在年輕女孩里,跟著一道入宮門。宮宴位置都已經布置好了,進去了就是對太后叩拜。
今日叩拜還不是平日的拜見,格外有講究。叩拜幾輪,才終于能起身。
太后自己并不說話,一切都是讓身邊的貼身女官來傳達。
白悅悅在宮里待過一段時日,但參加這種正經的宮宴還是頭回。她的位置里太后的主位比較遠,也不擔心太后會不會見到她。
擺上來的菜肴琳瑯滿目,她持起雙箸嘗了一口。頓時整張臉都沒皺起來。
擺在食案上的菜肴看著好,其實早已經涼透了。入口就只覺得滿心的油腥。
她放下雙箸,取了酒水來喝。
無意間見到婉寧在看她,眼底里滿是嘲諷和譏笑。
婉寧在宮里長大,對這些比對她要了解。
白悅悅一笑,也不在意。肉食熱著的時候還好,冷透之后,就泛著難以忍受的油腥。她得知要來參加宮宴,還格外開心。誰知道宮宴的東西和她以前在宮里用的完全不一樣。
她只好喝酒,命婦們喝的酒水不濃,甜甜的很是可口。她記得上次喝太多一頭栽倒。相當克制的飲用。
太后左右被太妃和公主們包圍,除非宣召,要不然輪不到她們這些未嫁女孩上前。所以她可以稍稍自由一些。
端上來的菜肴端到面前來,幾乎全是冷的了。太后的膳食還有黃門專門拿爐子溫著端上來,她們就什么都沒有。
白悅悅感覺到肚子那兒有點難受,捂住肚腹,眉頭微皺。這軀體腸胃不好,經不得餓。一餓就容易肚痛。家里婢女說入宮不能吃的太多,否則御前失儀就難以收場。所以她出來只是用了一點東西。
鈍痛從腹部蔓延開來。白悅悅也顧不上許多,拿起已經冷透的肉吃了幾口,又掰了點胡餅塞在口里。
這點東西下肚,不但沒有緩和,反而痛的更加厲害了。
宮里比不得宮外,除非是上位者。否則宮內就是天底下最不講人情的地方。照著宮規,身體有疾的人不能入宮,若是發現,一概治罪。
太后對她不喜,若是當著這么多人露出半點端倪。怕不是找到了由頭來治她。
她強行忍著,幸好左右的位置都離她不近,沒人發覺她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