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王說不是,“我才來不久,剛剛還去叫了一回陛下。”
正說著,元茂過來了。
白悅悅見到元茂,眼神略有些閃躲,連帶著臉也別過去,不和他直接對上。
元茂卻從頭至尾沒有和她說話,也沒有看她一眼。
他對上長樂王滿臉和顏悅色,“今日的膳食看起來還算不錯,看來是頗花了些心思準備的。”
“山間寺廟,粗茶淡飯,陛下不嫌棄就好。”長樂王笑道。
“這已經算是不錯了,又怎么會嫌棄。”
元茂持起雙箸用飯。
白悅悅在一旁小心觀察,一邊注意吃到嘴里的東西滋味如何。
用膳完畢,主持過了陪著元茂下了三盤棋。分出勝負之后,元茂回宮了。
等他走后,長樂王道,“陛下似乎不高興。”
他又道,“而且是很不高興。”
白悅悅看過去,“可是我沒見到陛下發脾氣啊”
“陛下方才和那主持下棋,手法殺氣騰騰,不過小會就把人給逼的投子認輸。若是換了平常,陛下是不會這么做的,至少給人留一個顏面。而不是這樣逼得人完全無路可退。”
白悅悅想了想,和長樂王說的那樣,那主持投子認輸之后,元茂也沒放過他,笑吟吟的說還沒到那一步,又讓人下下去。
僧人們養尊處優,哪怕是貴人也對他們和顏悅色。但并不代表他們真的可以完全忤逆貴人們的意思。尤其他們三人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貴族。
于是主持沒奈何,只能硬著頭皮下下去。結果自然是被元茂殺的三次丟盔棄甲。她當時見到那個主持冷汗都一腦門了。
等到三盤下完,冷汗都擦不過來,還得小沙彌在旁邊扶著,要不然都在席上站不起來。
“我還以為是下棋下的酣暢淋漓呢。”白悅悅咳了一聲,她又道,“都沒看出什么異常來。”
“我是不是比較笨,景時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我卻看不出來。”
長樂王搖搖頭說不是,“我在宮里這么多年,對陛下的愛好習慣知道一些,所以才能摸清楚他的喜怒。你若是不知道,自然不會的。”
說完他自己愣了下,又看向白悅悅。
面前的人曾經在宮里伴駕過一段時日,卻沒見得她對天子的喜惡習慣有多少了解。看來她對天子完全沒有半點念頭。
白悅悅見他望著自己,滿臉奇怪的抬手去觸碰自己的臉。
“我臉上有東西么”
長樂王見狀笑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沒有。”
言語間眼眸里流轉過什么情緒,神情里越發高興。
“只是察覺到了一件事。”
白悅悅好奇看他,長樂王一笑并不回答。
太華殿內凝滯的幾乎能滴水,中常侍繃緊了身上的皮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他手下那些養子,平日里盯著要出頭的機會。現在全都老老實實的。
中常侍等了好會,奓著膽子往內殿看。只見到天子被周身的奏疏所包圍。
還有不少公文簡牘被送過來。
紙張這東西太耗費錢財,就算是銅駝街也不能多用,好些都是和秦漢一樣用的簡牘,光是抬過來就要花費好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