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王抽空來了一趟別莊,想要和白遜商定好婚期。
長樂王定的下月十五被白遜否決,“大王太心急了。”
白遜半躺在隱囊上,“這又不是普通兩家的聯姻,大王是宗室,而三娘也是后族的小娘子。短短一月的時日,很多事都來不及準備,難免倉促。”
白遜看他,“這是兩家的事,不是大王或者三娘一個人的事。對于小娘子來說婚事那更是人生大事,若是有了紕漏。你叫外人怎么看她”
這話說的樣樣在理,就算是長樂王也無話可說。尤其白遜還是新婦的阿爺,他不得不聽。
“照著舊例,”白遜道,“婚事至少也得半年。半年的時日,才好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要不然急匆匆的像什么樣子。”
長樂王只得道,“岳丈說的甚是,是小婿考慮不周。”
白遜見他答應下來點點頭,“到時候我會專門請人擇日,決定了再派人告訴你。”
“年輕人還是沉穩一些,不要性子著急。”
從白遜那兒出來,長樂王嘆了口氣。
白悅悅聽到他來了,正等著他呢他,走過來聽到他的嘆氣聲,“阿爺不肯”
“上黨王說,太過于倉促了。”
長樂王心底其實也是這么認為,只是抱著一線希望過來,聽到白遜不允,只覺得意料之中。
“我還以為阿爺不喜歡我,所以急著把我嫁出去,眼不見為凈,所以會很快答應呢。”
長樂王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說下去。國朝提倡孝道,不管父母如何,子女必須盡孝。律法里更是哪怕父母殺了子女,也不用被治罪。
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到,又不知道會拿來做什么文章。
見到婢女都站的遠遠的,不太可能聽到,他才正色道,“這話以后不要說,哪怕一個字都不要提。”
他神色肅穆得有些嚇人。白悅悅有些被他的臉色嚇到。
她才想反駁,見他臉色不好,換了口吻,“我知道了。其實我只和你說,若是周旁有人,我才不會提一個字。”
“這種話,哪怕是對著我也不要說。”
長樂王道,“隔墻有耳。萬一你不知道周邊有人,被人聽了去,一旦鬧大了,就難以收場。”
她聽后皺眉,“那也太沒意思了。”
對上長樂王的注視,白悅悅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問婚期,“阿爺說了什么日子沒有”
長樂王搖頭,臉上有了些許的笑意,“不過應該是個好日子。”
他說罷,拿出了一個漆盒遞給她。
“這以前就想要給你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帶過來送你。”
白悅悅抱著手里的匣子正要打開,被長樂王按在手上,“等回去再看。”
白悅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開漆盒,見到里頭金燦燦的飛蝶鬧蛾冠。冠是用金子打造,做工精妙,還點綴有紅色寶石。富貴又嬌俏。
她讓柘枝給她戴上,白悅悅輕輕動了動頭,頓時頭上的金蛾子也跟著顫動。
“這個發冠很襯三娘子的膚色。看著越發的貴氣。”柘枝見她面上有笑,恰到好處的開口。
“下回他來,我就戴這個。”
白悅悅對著銅鏡,碰了碰發冠上的金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