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們又沒有什么過節,”白悅悅疑惑不解的眨眼,“在她們面前擺威風又有什么意思。再說了,做皇后又不是光讓我擺威風的。”
元茂對她這話頗為意料不到。她前生和宗室不對付,和女人們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宮自然不必說,那些外命婦也是不喜歡她。她知道那些外命婦不喜她也無所謂,從未在意過。反正那些外命婦,不管是王妃還是公主,逢年過節照樣給她叩拜朝賀。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來。既然如此,誰更慪心都還指不定呢。
元茂聽了她說的話,哭笑不得,抱著她笑了好半日。
最后也是由她去了。內外命婦在皇后面前都是臣,皇后是君,臣拜君沒有什么可指摘的。何況皇后也需建立自己的威信,內外命婦們心懷怨懟,也是不該。
現在他聽白悅悅這話,眉頭皺了下。
下刻他反應過來,這會她沒和諸王交惡,和公主王妃們自然是平安無事。
“陛下這是在教壞我。”她在他懷里悶悶道。
元茂笑了,雙臂把她圈得更緊,“怎么教壞你了”
“皇后這個位置難道不應該是母儀天下,賢良淑德。不但要給陛下生育子嗣,還得給陛下舉薦天下美人,好充裕后宮。多多誕育皇子公主。”
白悅悅說著渾身上下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這說起來和老鴇還真是沒有任何區別。
“對內命婦要和顏悅色,對外命婦更是要慈愛。陛下教我耍威風,這可不好。”
她說的頭頭是道,元茂聽了直發笑,“那你能做到么”
白悅悅想都不想,“做不到。”
“女人多了我頭疼。”
她仰首看向抱著自己的元茂,滿臉不解,“陛下難道你不覺得人多了,很吵么。哪怕不說話,光是往哪兒一站,一路排開,都覺得心煩意躁。”
果然人還是那個人,一點都沒變。
“朕也覺得煩。所以就你一個好不好”
白悅悅臉上有瞬間的僵硬,她方才說那話不過是想要激怒元茂,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個當皇后的料罷了。反正現如今封后的詔書還沒下來,皇帝就算改主意了也不算什么。
“那公主和皇子呢”她臉上牽出一抹頗為勉強的笑。
元茂盯著她那掛在臉上的笑,露出點高深莫測的況味,“阿悅覺得呢”
白悅悅尷尬笑了兩聲,“陛下該不是打算全讓我來生吧”
“我怕是會被累死的。”
上周目她玩游戲,沒怎么刷體質,所以主控也沒有生小孩。這下難道要換自己上了么
元茂聽到這話抱住她笑的彎了腰,他摸了摸她的雙丫髻。她今日的雙丫髻上戴著紅寶石做成的櫻桃,鮮紅欲滴的寶石櫻桃掛在烏黑的發髻上,越發顯得她容貌嬌艷。
“傻瓜,不會的。兒子這東西”
他和她前生不是沒有孩子的,他還記得自己聽到中官來報說昭儀有孕的時候,他的欣喜若狂。可是那個孩子還沒有過前三個月就悄無聲息的流掉了。
元茂現在回想起來,是宮人一盆接著一盆端出來的血水。
他聽聞消息奔到她的寢殿,揮開擋在面前的中官,鼻尖下是濃厚的血腥味。
她躺在臥榻上,臉色慘白到毫無半點血色。
他去握住她的手,手掌冰涼,幾乎沒有半點體溫。
她睜開眼看他,慘白著臉色。兩人相望,她輕聲道,“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