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來就是得寸進尺的東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期盼。骨子里帶的劣根,根本就治不了。哪怕一時半會的認清現實,可是只要有一星半點的可能,那點清醒頓時都變得稀里糊涂,算不得什么了。
元茂原本的念頭給他自己顛覆了個干凈。
哪怕之前他用盡一切辦法,也沒見得她對他有真正的動心。
可是今非昔比,她已經是他的皇后,只等大婚冊封之后,就是他從中門而入的原配元后。一切都已經和前世完全不同。
元茂心底里生出濃厚的期盼和瘋狂,既然他已經重新活了過來,也漸漸改變朝堂上的局勢,那么此生他們兩個為什么不能有和前生不一樣
何況她并不討厭他,也并不排斥大婚。
“陛下”白悅悅被元茂看的汗毛直豎,她忍不住出聲,“我臉上有什么嗎”
元茂眼神霎時柔和下來,“是啊,有東西。”
白悅悅伸手摸了一把臉上,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元茂,“真的”
宮人們侍奉她用心,不曾有任何的懈怠。何況未出嫁的小娘子也不會在臉上涂脂抹粉,她日日素面朝天,除了花鈿之外并不做其他打扮。
“陛下該不是騙我的吧”
元茂手臂撐在憑幾上,手支著頭,笑的格外開心,“你臉上有朕喜歡的光。”
白悅悅啊了一聲,“這又是什么”
元茂笑得越發開心起來。
她前生入宮的時候,他并未很上心,那時候他死里逃生還沒幾年,太后侄女入宮,對他的意義,更多的是向太后示好。
他為了表示對太后的敬意和順從,將前面兩個封做了左右昭儀。但也僅僅如此罷了,過了兩年,太后又讓一個娘家侄女入宮,那時候他照例將人封做了僅次于昭儀的貴人。
初初入宮,總要給人顏面,他擺駕白貴人的寢宮。
他令人不必聲張,將這一夜對付過去算了,他步入前庭的時候,聽到一群宮人驚慌失措,圍著一棵樹,嘴里叫著“貴人快下來”。
元茂抬頭去看見到一個少女手里抓住一只色彩鮮亮的鳥,一手扶住粗壯的枝干,看著下面慌亂。
那是個秋日,樹枝已經落得差不多了,他只需要一抬頭就能清清楚楚看到她。
“讓你啄我的阿貍”她狠狠打了一下手中的鳥。手勁不小,那只鮮亮羽毛的鳥被她打的呱了一聲。
她又大笑起來。
那股惡狠狠又狡黠的笑臉在秋日落寞的日光里,向他轉過來。
她見到他,提著手里的鳥,挑了挑眉,面上笑容半點也沒有減少,那落寞的日光籠罩在她的面龐上,瞬間跟著有了夏日的璀璨。
他望著她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和她一塊笑了。
白悅悅見元茂臉上笑的更加開心,只當他拿她尋開心,抬手就在他小腿上捶了下,“陛下怎么能這樣樣子”
元茂握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將她整個都拉了過來。
她吃不住他的力道,一頭撞到了他的懷里。
“現在就受不住了”他滿臉含笑,言語曖昧,“那以后要怎么辦”
他摟住她腰身的手臂一緊,懷里的人就整個到了他的身上。
白悅悅抬頭,臉上通紅,“陛下說什么呢”
她說著抬頭去看他,“哪里有這樣的,簡直就是耍流氓”
元茂一愣,然后大笑,他一手摟住她,臉頰在她的發絲上蹭著。他這么久以來,在這刻有了些許的活著的實感。
“那我可比那些流民壞多了呢”
話語說完,他俯首下去,嘴唇輕輕落在了她小巧的耳朵上。
瞬間濕熱的吐息,還有嘴唇的柔軟在那點小小的地方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