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說了沒有任何用,那就沒有再開口的必要了。
符桃兒的眉間浮上一層郁氣。
她的家人都已經成了南安公門下的門客,這年月說是門客,其實與奴仆無異。有這么一層關系,她也算是太后的人。但是皇后和太后關系惡劣,這層優勢,瞬間就成了劣勢。皇后不但不會因此給她半分方便,反而說不定會因為這個對她不利。
“恐怕又要和以往一樣,要呆上一整日了。”
宮人輕聲道。
符桃兒點頭,她讓宮人把果物小食準備好,還是照著平日里的時辰給送進去。
王鐘兒在后面見著她的臉色,看向殿內。殿內商談政事的時候,宮人黃門全都要到外殿,除非天子有命,要不然誰也別想入內。
內里的人對皇后的存在已經習慣了,皇后并不對朝政指手畫腳,更多的時候只是聽著。天子之后做出的抉擇,也沒有看出什么被左右的痕跡。
因此皇后在,也沒人說什么。
符桃兒佇立著,過了小會她看到那邊有太后的人一閃而過,她抬足過去。跟著太后的人去了長信宮。
太后如今是半退隱,日子稍稍過的有些清冷。連李約都不太過來,就算太后讓人去宣,不是推脫說人不舒服,就是公務離不開。
這世上人情冷暖大多如此,太后也顯得有點寂寥。
“皇后如何”
符桃兒才跪下,就聽到太后問。
太后把她放到太華殿,當初自然不是只為了讓她去幫侄女固寵的。當初四娘那個性子,她就料到了極有可能不受寵。所以將符桃兒安插進去。
如今太華殿內外也被換了一通,有些事就算是太后也沒有辦法得知清楚。最好的眼睛莫過于枕邊人,就算再如何,她們也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符桃兒將這些日子自己關于皇后的所聞所見全都說了。
“看來還真是不管到哪里都帶著。我聽說天子去華林園聽訟,皇后也在”
符桃兒道了一聲是,“陛下于華林園東門體察訟情,皇后也在。”
太后頗有些稀罕的挑了挑眉,“還真是沒規矩,”
隨即又笑了一聲,“罷了,剛開始的時候都新鮮。”
“你入宮也有兩年了。”太后看符桃兒,“我記得你辦事是妥當麻利的。但是女子青春就只有這么幾年,你要抓緊。要知道宮里從來不缺青春貌美的女子。”
符桃兒緊了緊手掌,道了一聲是。
符桃兒退到外面,迎面碰上了馮育。
兩人有首尾,一見面馮育就笑,“如今有難處了”
在宮里不能單打獨斗,必須的抱成團。皇后那樣的人,宮里是少之又少,符桃兒立即柔和了眉眼應了一聲是。
“太后催的很。”
馮育點點頭,“我料到了,皇后一家獨大,你就算有心,也只能無力。”
說完,他把一只瓷瓶壓在她的掌心里。
這是長信宮,附近也沒有人,說什么做什么都不必避諱。
“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幫你一把。接下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太后看著面前的風景,王潮過來,“太后,李侍郎說他今日”
“他今日身體不適,不能進宮”太后不等王潮說完問道。
王潮低頭。
“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太后冷嗤,“還真當自己那么好脫身呢。”
“看來果然是士族里養出來的,皮相上好,連著性子都是天真爛漫。真的以為我是平常婦人,他自己想斷就能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