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的話語尖銳刻薄。
話語說出口的那刻,他抬頭看到她滿臉的驚愕和不知所措。
瞬間元茂后悔說那話了。
“朕方才失言了。”元茂微微別開臉。
白悅悅搖頭,說了句沒事。
她看他,口吻安撫,“陛下要不要一起去睡會”
永安殿一派的祥和,但是太華殿內平靜之下,卻是血雨腥風朝不保夕。
三天的時日,符桃兒就已經受了兩三次刑罰。趴在腐爛的草上,痛楚直入骨髓,有瞬間,當真生不如死。
她在牢房里聽到了女子的哭嚎,“我沒有,那東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出現在我的屋子里”
早在皇后進入天子內殿之后,她就馬上將手里剩下來的那些一股腦的塞到了其他女官房內。
王鐘兒和宮人們交好,也給她帶來了不少便利。王鐘兒借著和其他宮人交談的機會,將東西塞到了女官的房內。
宮里的刑官和宮外的一樣,只想著找個人趕緊把罪給頂了,好向上面交代,至于是不是這個人。罪證都在那里,還能容忍不是
她歪倒在草上,皸裂且滿是血口的嘴唇露出個無聲的笑。
雖然皇后來的突然,但她多少還是料到了接下來天子的大發雷霆,怎么可能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那邊嚴刑拷打比以前重了許多,符桃兒人在牢房里都能聽到那邊的自辯變成了慘叫。
屈打成招是最常見不過的招數,不多時慘叫聲也漸漸的低了下去。
有幾個朝官模樣的人過來,符桃兒看著,心里知道應該是差不多了。即使女官自己說不是,可是物證也明明在那,就算渾身上下長了七八張嘴,也說不清楚。
更何況那個女官和她一樣,也是看著天子不置嬪御,也有點心思。只不過她們的差別,是一個動手了,另外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冤。
相師可是說過她命中極貴,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折損在這個地方
元茂看到下面呈上的口供之后,挑了挑眉,“竟然是覺得可以靠此來謀求臨幸,她那東西怎么來的”
下面的內官道,“她說是讓人求來的,至于送東西進來的人,已經受不了重刑死了。”
元茂抬頭看內官,“死了”
內官呵腰道是,這種重案,誰也不敢手下留情。照著往例,把上上下下全都抓起來,先打個二十杖再說,如果在這里頭直接招供了的那么好辦,若是不能,那么就是打完。接下來還有各種刑罰等著。受不住的還沒來得及招供,一命嗚呼的比比皆是。
元茂捏著手里的黃麻紙,眼神晦澀。
他吃驚的是竟然有人在太華殿對他下手,大怒之余,又有些驚魂未定。
幾乎所有人都被他下獄,不管無辜還是不無辜,都在其中。
而他也趁著這次的機會,將太后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全數一掃而空。并且中侍中省內,太后的心腹也因此損失了大半。
到此,他的目的算是實現了大半。
“既然兇手已經找到,接下來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對天子的飲食動手,不管是下的是什么,懷揣著什么目的。一旦被抓到,那么都以謀反論處。
太后知道自己的心腹絕大部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