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冶聽著皇后的話,莫名的有些心慌,總覺得皇后問他的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了一眼那邊天子在的書房。
“但能所道,臣知無不言。”
高冶出身士族,又在宮廷里長大,人滑溜的和泥鰍一樣。白悅悅聽到他這話,挑了挑眉。
“你到陛下身邊的時候,是幾歲”
“七歲上下。臣年幼的時候得幸選在陛下身邊。”高冶答道。
“那么陛下那時候也差不多大”
高冶點頭。
“那么陛下幼年時候讀書如何”
高冶不知道皇后問這個做什么,“陛下天資聰穎,自然出類拔萃,旁人難以望其項背。”
這話好像說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說。
元茂在讀書上,原本就有很高的天賦,手不釋卷都是出了名。封后的冊命都是跳過了中書省,他自己親手寫就。
“陛下小時候如何”
高冶微微抬頭,“臣記憶里,陛下少年英武,世上罕有人能及。”
行吧,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白悅悅吸了口氣,她看高冶,高冶半垂著頭,一副恭謹至極的姿態。她垂眼下來就能看到他恭謹的背脊。
聽起來就是元茂自小到大都是英明神武,這哪里能找出什么問題。
不過高冶這模樣,她看得出來,是盡快想要把自己給打發走。
“我記得府君如今也快要二十了吧,家中可曾娶妻我有一個妹妹,在家中養病,錯過了婚嫁的年歲,但是年紀還是和高府君匹配。”
高冶汗流浹背,后族的女兒不是那么好娶的。宗室親王們多和后族聯姻。后族的得勢是否全在皇后太后身上。仔細算來,真和后族聯姻,風險大過收益。多少有些劃不來。
“臣的婚事,是由父母做主,臣自己說的話不作數的。”
白悅悅笑了說聲沒事,“到時候我和陛下說一句。到時候咱們就是親戚了。”
高冶兩眼發黑,連帶著臉色都有些發白。皇后看到他這臉色,笑容更加濃厚,擺擺手讓他起身,“府君辛苦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白悅悅瞧著高冶那失魂落魄一路離開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
她也不會插手人婚姻大事,畢竟這個可是要過一輩子的。平常百姓過不來還能和離,他們這種的話,除非其中一方家族徹底失勢,要不然和離的非常少。
白悅悅就是看出高冶想要快點把她打發走的心思,給他弄的惡作劇而已。才不會真的和元茂說要兩家做親戚呢。
看著高冶走路差點一腳跌倒的樣子,那就夠了。
白悅悅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頓時大好,她回身過去,嘴里哼著點小調走遠。
一路上有人路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見過帝后。但天子就在這里,所有人全都是屏氣凝神,不敢有半分的放肆。突然見到一個面容妍麗的少年滿面隨意,就有人想要訓斥,但是觸及他身上的華服,以及那嬌縱的神態,又按捺下了。
白悅悅在外面溜達了一圈,然后踩著用膳的點回元茂那里。
她沒見過元茂有任何的清閑時候,在洛陽宮忙,結果出巡山東,照樣忙。
黃門們都已經把午膳給擺上來了,但是元茂還在那沒動。過了小會中常侍過來,“陛下現如今和陳郎君聊得正起興。”
中常侍面上和口吻里都帶著些許小心,“陛下說,皇后先用膳,不用等他了。”
“陛下竟然和陳嘉這么聊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