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看她,她想什么,一股腦的全堆在臉上,根本就不需要去猜。她作惡起來,能讓他恨的半死,但又不甘心就這么放手。而她也并不一餓到底,在恰當的時機示好,讓他完全離開不得。
這段日子從前生到現在,與其說是她不開他,倒不如說他從她的身上汲取著情感。享受自己渴求的情誼。
只有她在,他整個人在千秋萬代的基業之外,才能更有一股活著的感覺。
“朕和你說這些,只是平常的話。你不必覺得意外。”
“朕聽說就算是是平常夫妻,丈夫回家也會和家里的妻子說說自己在外做了什么事。”
白悅悅臉色一下變得古怪,她上下看了元茂兩眼,元茂面色神情看不出什么怪異,臉上反而還帶著淡淡的笑。
不過她知道他是個心機深厚的人,就算心里已經氣的恨不得要大殺四方了,在真的把人給殺掉之前,還是裝的和沒事人一樣。
男人的話能信么信那張嘴還不如看看他做什么事。
她坐下來,哦了一聲,又聽元茂道,“今日的膳食,你用心了。”
元茂看她,遲疑了下,“朕還以為”
白悅悅很奇怪的看過去,“陛下以為什么”
元茂一時間門不知道說什么,他們對望著,白悅悅像是明白了什么,“陛下和我相處了這么一段時日,同吃同住,但凡有心都會知道。”
元茂一時無語,和她對視。
“朕還沒見過你對什么事這么上心過。”
白悅悅聽后,仰頭想了想,“還真是。”
元茂聽到她這話,不由得笑出聲。
白悅悅在一旁看著,“陛下,你不生氣了呀。以前的事,就算了”
元茂臉上的笑一僵,隨即淡下來。
白悅悅原本以為元茂會因為上周目的事兒和她攤牌,然后一波送走。如今看著元茂沒有一波送走她的意思。但那件事要是不讓元茂徹底放開,誰知道他會不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發瘋。
白悅悅見到他的臉色也不急,轉而問,“陛下覺得今日早上的姜酪如何”
元茂看了一眼她,“尚可。”
“那好,那陛下每日和我一樣,都用上一碗。”
“陛下忙起來就什么都不管了,旁邊的人畏懼,也不敢說什么。一時半會還好。但是時日一長,就會出事了。”
元茂看她,她向來是別人不敢說的話她就敢說。白悅悅雙眼眨著看過去。元茂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死因。
她的事在他的死上推了一把,但是他身體在之前就已經不行了。追根究底是他自己積勞成疾。
死后的那段時日里,給他最深刻的教訓便是人活著才能做主。死了,不管死后哀榮有多大,他也不過是高大封土下的一具枯骨。
對世上所有人和事,完全沒有半分掌控。甚至他自己也要被人利用掌控。
元茂看她,“你說的很有道理。”
“過幾日我也要曲陽子替我診脈了。”
“那曲陽子可頭疼了。”
元茂看向她,只聽到白悅悅道,“平常醫者最是頭疼病人不聽話,要病人好好飲食,好好歇息,結果病人廢寢忘食。”
“朕怎么做不到謹遵醫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