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脈象都不一樣,藥開出來也有偏重。”
他多少有了點平日里的穩重,不過才眨眼的功夫,他又到她面頰上,“聞著很香。”
元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亮純澈,嗓音柔軟。像是十幾歲無意撩撥少女的清質少年。
白悅悅徑直俯身過去,嘴唇擦過他的,舌尖輕輕一掃。瞬間的功夫她又坐了回去,還是方才的端莊姿態。
元茂輕輕抿唇,“沒有嘗清楚,”
說罷頭都過來了。白悅悅一手攔住他,“好了,元旦日哪里能這樣,正經一些。”
這話說得,原本不正經的人是她,怎么變成他不正經了。
白悅悅持起碗箸,開始用飯,對方才一字不提,元茂見狀,憋著一口氣,只能照著她的意思來。用完之后,白悅悅滿是興奮和他道,“我們出去走走”
“外面風大,”元茂還記得方才的事,整張臉都是拉下來的,“就不去了。再說又有什么好玩的。”
白悅悅毫不氣餒,她令人取來披風大氅,“今天都在屋子里坐一日啦,骨頭難道不會覺得痛么,出去走走啦。再說吃多了就坐著不動,那可是要變胖的”
元茂對此不為所動,“如此甚好,我聽說身體虛弱的人才會瘦弱。體態富態一些也好。”
“可是人富態了,看起來就會老,明明二十出頭看起來也和個老頭子似的,老糠皮可難看了。”
元茂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他瞪著眼和她對視。
白悅悅上來拉住他的手,左右晃晃,“出去看看又有什么要緊,就當陪我了好不好”
她話語溫軟,元茂不可自制的心軟下來,也不知道自己說什么了。只記得等反應過來,她已經開心的把大氅給他披上了。
元茂從坐床上起來,看著她開開心心的給他把大氅兩邊拉攏過來。頓時冒上來的那口氣又沒了。
晉陽的元旦日,比起前幾日也沒有任何的暖和可言。隨處可見皚皚積雪,不過好在今日沒有起風,所以穿得厚厚的,出來也不妨礙什么。
元茂被她拉著,一路往前走。到了一個院子里見著院子中間搭起了一個篝火,篝火旁邊還堆放著竹筒。
“這是長御和我說的,說是元旦子時和清晨,全家老小一起把竹筒丟到火里頭去。”
白悅悅有些好奇,“說實話,我在宮里還沒見過呢。”
宮里追求肅穆至高無上,逢年過節也是差不多。熱鬧也熱鬧,會有成群結隊的侲子敲鼓在宮道里驅趕邪祟。
至于和平常人家一樣的,那就沒有太多了。元茂也沒有和平常人家一樣過過旦日。
“我也沒見過。”元茂道,“以前旦日,和往常也沒見著有什么不一樣,甚至還更累一些,不管是上朝還是召見朝臣,就是那么兩個時辰的事。但是旦日就要在太和殿面見百官。”
坐在御座上,看著下面的百官叩拜,腦子里也是半點都不消停。
說是元旦日,也沒見到他輕松到哪里去。一日下來比大朝會更累。
這是過年的往例,宮里的規矩和外面不一樣,但行宮里還是辦了起來。
竹筒都是南邊運過來的,切成一節節的,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旁。
元茂讓人把篝火給弄的更旺一些,拿了一個竹筒遞給她。
白悅悅往篝火里一丟,竹筒被火烤得噼啪作響。元茂也往里頭丟,一時間竹筒裂開,噼噼啪啪的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