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側首就見到身后的少女馳馬追了過來,他面上眉頭蹙起,身后跟著他的禁軍見狀悄聲問道,“臣等將那個女子截下來”
元茂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他回頭過去,口中喝了一聲,馳馬繼續前往。
白悅悅心里頭憋著一團火,見前面的少年如此,她不但覺得有挫折,反而越發的興致高揚。
小妖精,你越是拒絕。我就越興奮。
這個念頭在白悅悅被綠的發光的腦子里一個勁的轉。除了前面跑的人,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走著走著,她發現他走的路子越來越偏。原本有些發熱的腦子隨著四周行人的漸漸稀少冷靜下來。
她有些遲疑,看向前面的少年。前頭的少年衣著看起來并不顯眼,但騎得馬卻是西域寶馬。西域馬和中原的馬形體上不同,稍加甄別就能認出來。西域寶馬這東西就算是那些王公大臣也沒有幾匹,就算有,一般也會當做眼珠子一樣,好好的珍藏起來。
能這么拉出來騎的,一般出身絕對低不到哪里去。
這下她心底各種亂七八糟,例如這少年怕不是故意引她去偏僻地方,好劫財殺人的念頭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竟然出身不低,那就是有頭臉的人物。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好說道說道,不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這種人她這段日子見了不少,知道他們愛好面子,不愿意丟臉。別說還沒發生什么事,就算真的被她怎么樣了,就沖著那張臉面,這少年郎恐怕也不敢真鬧出什么。
白悅悅重新斗志昂揚,雙腿又夾了下馬肚,催促馬加快速度追過去。
一行追到了一座山廟前,廟宇修的比起洛陽其他那些香火鼎盛的寺廟有些寒磣。
白悅悅看見那少年下馬,微微側首看她,然后把手里的韁繩放到身后隨從的手上。
他向身后投去的那一瞥,和白悅悅雙目對上。四目相對的那刻,白悅悅看到那少年皺了皺眉,然后毫無留戀的掉頭往門內走。
白悅悅馬上跟上。
看來還是有點希望的。
如果真的對她厭煩透頂,又或者別的。早就派人把她給攔截下來了,哪里會給她機會跟過來。
妖精,你的招數我都已經看透了。
她干凈利落下馬,跟在前頭少年郎的背后就進門去了。少年的那些守在門外的隨從伸手要攔,被白悅悅一眼瞪住,“你家郎君都沒有說不準我進去,你們攔我做什么。如果真的要攔,那么先問一句”
“那位小郎,準不準我進去呀”
白悅悅不等面前人高馬大的隨從有所行動,提高了嗓門在門口問門內的人。
門里面的人已經走了一段路,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個背影。
那背影停下腳步,頭顱微側,沒有說話,又往里走了。
白悅悅見狀,馬上就往里頭走,門口的禁軍到了這會都已經不太明白天子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要說準許,沒有說明話。可要說不準這女子跟著,從街上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表露出半點拒絕的意思。
兩個禁軍衛士拿不準天子的意思,見著人往里頭走,一時間沒有伸手去攔。眼睜睜的看著人進去了。
白悅悅把前夫他不肯和離,牢記網址:1帷帽的薄紗給撩起來,好奇的打量外面。寺廟這段時間她可去了不少,不是祈福就是出去溜達,這座寺廟比起洛陽里的其他寺廟要清凈許多,沒有那么多來來往往的香客還有香火。安靜到顯得有些冷情。
僧人們看到她有些愕然。但又退開一步。
那個少年已經完全不見人影了。白悅悅也不急著找,她斯條慢理的在這寺廟里溜達了一圈,然后慢吞吞的往一個大殿里去。
元茂在殿內跪在團蒲上,對上首擺放的牌位叩拜。
上面的牌位說白了只是一塊木頭,但是髹漆寫上字之后,就寄托了他的情感,變得格外不一樣。
可他心里清楚知道,那只是一個寄托而已。
再三叩拜,最后一個頭磕完。元茂起身,就聽到了身前的供桌上傳來的細小聲響。
那聲響很小,卻引起了他的警惕,元茂下意識渾身繃緊。手掌往身邊放置的環首刀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