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川王看著一旁的中官,趕緊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和中官一塊前去。
到了太華殿,廣川王鼻子動了動,殿內的熏香和家里聞到的,幾乎一模一樣。他也去過長信宮,長信宮用的熏香和太華殿的不一樣,不過說起來就算一樣似乎也沒有什么,畢竟天子和皇太后是母子,熏香上通用也沒有什么。
可這對母子他不是真母子,仔細算來,這兩個人互相還有點沒人敢提的恩仇。真的有那么好了么?廣川王正滿腦子胡思亂想,卻見到天子看過來。馬上低下頭。
元茂看廣川王低頭,笑了笑,“平城那邊和朕說,先祖們的祭祀要到日子了。”
廣川王莫名覺得心跳的有些快,頭伏的更低,只聽到他道,“朕打算,讓你前去平城料理此事。”
魏國人是從平城遷徙往洛陽的,活人能遷徙過來,死人不能。諸位先帝的皇陵更是不可能動。每年祭祀,小祭由洛陽派出宗室前去。
這種事兒平日里都是宗室里比較有資質的去,現在落到廣川王的頭上,他還有些發懵。
等到天子再次看過來,廣川王才再次俯身。
“可是宗室之中,比臣更有資歷的大有人在,臣去的話恐怕不妥當。”
平城那個地方,比洛陽冷,到了那里手腳都會凍的伸展不開。
“你不愿意?”
話語里蘊含些許威壓,廣川王當即就匍匐在地上。
“臣不敢。”
“雖說是小祭,但也不容有半點差錯。難道你覺得,朕讓你去,還是委屈你了?”
廣川王額頭貼在地衣上,看不到頭頂天子的面龐,可話語聽在耳里可沒有什么溫情。
“臣不敢,臣只是擔心自己做不好……”
“朕既然讓你去,那么就信得過你。何況小祭都做不好,那么其他的又怎么交在你的手上。”
這下廣川王更加不敢說什么,他額頭貼在地衣上,過了小會的功夫,只聽到天子道了一聲退下,連忙起身退到外面。
既然天子讓他去平城,那么就必須快些準備了。正準備回家收拾一下,宮里已經來人,讓他好生準備一下,至于換洗的衣裳,到時候宮中有人往王府里取。
“我回府和太妃還有王妃交代幾句話。”
廣川王目瞪口呆了好半會,終于把自己的神給找了回來,
“這有什么事寫信告訴不就行了,要不然找個隨從,把該交代的事兒全都交代了,叫人轉頭告訴家里去,半點都不礙事。”
見著廣川王臉上還有疑慮,中官變得很不耐煩,臉上神情也是似笑非笑,“怎么,大王打算先把陛下派的事給放一邊?誰上任不是快馬加鞭,有些急任的,就帶了兩個隨從,連回家收拾行囊都顧不上。”
閹人那陰陽怪氣的腔調聽得人光火,那中官代表著宮里,若是動手,少不得有不少麻煩。何況宮里連高聲喧嘩都不允許,抓到了說不定就要治個不敬之罪,更何況是真的動手打人?現成的辮子給人抓。
廣川王只得自己書信一封,讓人轉交給府里。自己帶著兩三個隨從,翻身上馬前去平城。
中官盯著人出了洛陽城門之后,才回來復命。
元茂點了點頭,他笑笑,“也好。”
接下來他就要該謀劃將人徹底據為己有。她話語那么說,他也覺得她必定是對他情根深種,不能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也沒有什么可忌諱的。他不會和人分享自己喜歡的女人。既然喜歡了那么就搶過來。他是天子,天下皆歸他所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