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淮望著他,嘴唇上下動了動,手指向他那邊伸了一下,指尖微動。
有一種想要伸過去的感覺。
然后被顧辰停伸手主動握住了,賀清淮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在顧辰停想要抽回去的時候,反握回去,攥緊了。
顧辰停后悔自己剛剛的本能沖動,抬頭看向前面,只見談靜直接轉頭看向了窗外,恨不得藏起來,老黃目不轉睛地看車。
他這才將目光放在賀清淮身上,想要用力抽回手,賀清淮略帶著一些虛弱的聲音“顧辰停我頭暈。”
對于賀清淮的示弱,顧辰停抿了抿唇,手抬起來一半,又放了下去,猶豫了一下,然后轉過頭去不看他,只留下一個后腦勺對著他。
賀清淮低頭看著兩只相握的手,許是因為全身都在發熱的緣故,手相握的溫度也燙得他心中發慌,他勾了勾唇,看著欲蓋彌彰的顧辰停,忍不住想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雙手都握著他的一只手。
他低著頭,像是在認真地把玩,但其實只是在無意識的撫摸,并沒有什么刻意的意思。
很快市醫院到了,顧辰停飛快地抽了抽手,賀清淮反應頓頓的,沒讓他得逞,皺著眉頭,轉頭看著他,似乎很不滿,像顧辰停在奪走屬于他的東西。
顧辰停默了默,隨后說道“賀清淮,醫院到了,這是我的手你不要趁著喝醉酒,就肆無忌憚地耍流氓,你不記得,我會記得的。”
后面一句,顧辰停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賀清淮眨了眨眼睛,說出的話,像是被榨干了最后一絲水分的嗓音,極其沙啞,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形成了陰影。
“哦,到了啊哦,你的手。”說完他松開手,作勢開門下車。
顧辰停收回手,下意識握拳,賀清淮手容易出汗,現下他的手掌帶著水汽,他輕咳一聲,說“你們送他進去,辦好手續,付好錢。”
聞言,賀清淮勾了勾唇,已經自己踉蹌地走下去了,順勢關了車門,阻隔了顧辰停的視線。
他躺在病床上,感覺冰冷的藥水注入自己體內,閉著眼,耳邊傳來醫生略帶好意的提醒,“發燒本身就對肝腎有傷害,喝酒之后會加重對肝腎的影響,而且可能出現一系列肝腎問題不過還算幸運,這位先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但是下次這么逞強喝酒,可不能保證沒事。”
“是是是,麻煩醫生了。”
賀清淮只覺得頭重如千斤,枕著軟枕,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他一覺起來腰酸背痛,嗓子干澀,緩慢睜開眼,雪白的墻壁,風格鮮明的病房,是單獨的病房,干凈整潔,手上打著點滴,外面天還沒大亮,灰蒙蒙一片。
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放空了一下自己,全身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股難言的疲憊。
雖沒了睡意,但還是決定閉目養神,他不是很想動。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手機自帶的鈴聲,賀清淮摸出自己衛衣里的手機。
“喂”賀清淮聲音帶著病態的沙啞。
“二弟,是我。”是賀清河,他的大哥。
“嗯”他喉嚨很難受,并不想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