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月明星稀,在山頂之巔的宮殿,像似月中的宮殿,銀色月光灑落,而宮殿中的男人緩慢睜開雙眼。
漆黑的眼瞳,波瀾不驚的眼神,他撐著手臂站起來,微微凝眉看到了手腕,竟然紅了一小片,并不明顯,若不是他感知出了問題,對一些細小的傷都能感知明顯。
也許他也注意不到。
指尖輕輕一動,身上便出現了一件白凈的衣裳,披散的頭發還帶著水跡,冰雪般的眉眼,一塵不染的臉龐,洞中仙人也不過如此了。
他抬手一揮,便出現了一面鏡子,隨即像是投影一般,里面的場景繼續重演,正是師樂成鬼鬼祟祟進來,又撞破他療傷的場景。
于慈也就是明月仙尊,在看見是他時,那緊蹙的眉頭更緊了,是了,就該想到的,除了他,再無人可以出入他的宮殿這般輕松。
在看見他拎著他手腕,像是拎著個傀儡似的,還提溜了兩下,一臉正經的脫他的衣服時,他抬手直接將鏡子打碎了,語氣起伏了一下,眼底涌現出一絲羞憤之色,罵到:“混賬!?”
但是也就是罵了一句,并不打算罰他。
隨后好巧不巧的,屋外又傳來師樂成的聲音,“明月師伯在嗎?”
于慈抿唇未說話,站在原地往外看去,神識已經感知外面的場景了。
師樂成規規矩矩的拱手站在門外,一副乖乖徒兒的模樣。
“師尊讓我來給師伯送丹藥了。”他姿勢依舊恭敬,心中納悶,他明明是聽見動靜才來的,怎么又沒聲了呢。
于慈收起血蓮,瞬移到了塌上,傳音道:“進。”
等他進來的時候,便見池中早已經空無一物,絲竹塌上臥躺著一個人,白衣蒼蒼,師樂成不敢抬頭,只盯著那一抹衣訣。
“明月師伯,此物是師尊新煉制丹藥,還請笑納。”說著他便雙手舉著那瓶小丹藥,畢恭畢敬的。
于慈漠然的眸子盯著他,聲線恍若寒冰,鑿入肺腑的冷,“你之前來過?”
“徒兒不敢。”師樂成連忙說道,手舉的更高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于慈眼底下容不得沙子,若他不問還好,問了,騙他,便不由覺得窩火,他袖間飛出一個玉佩,正是師樂成的,還是之前他賞給他的東西。
“啊這……”師樂成見著那玉佩便覺著不好了,事情敗露也沒覺得如何,只是說:“徒兒在外喚您,毫無動靜,害怕您有什么閃失,便擅自進來了,見您無礙便又出去了。”
半口不提,中間發生的事情。
于慈將藥瓶把玩在手中,修長的手中,白若美瓷,神色淡淡,“我池中水濁了,麻煩樂成幫我取來雪峰泉水,換一下。”
“……”師樂成啞口無言了,也不知道他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只能咬牙道:“是。”
心中在罵于慈這個人事多,換水便換水,還要雪峰泉水,旁人求泉水都是為了喝,奉若仙水,他倒好用這水來洗澡。
真是造孽啊。
雪峰山,離這不算遠,但是那泉水有些怪,它進不了酒瓶或者寶瓶,只能一單一單挑上山來。
師樂成也不敢喊其他人幫忙,于慈就坐在塌上打坐,明顯就是故意懲罰他來著。
隨即便只見師樂成一個人提著兩個巨大的桶跑上跑下,在山林之間穿梭,衣服都刮破了,大汗淋漓,但是桶子水一滴也沒撒。
磨了一個晚上,才將池中的水換完,師樂成累的腿都軟了,他雖然是體修,但不是不會累的好嗎。
將最后一桶水倒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像石雕一般打坐的于慈喊到,“師伯,水換完了。”
他手臂上、身上,都被一些樹枝刮破了,頭發也亂了,額間出了一些薄汗,張嘴大口喘著氣。
聞言,于慈睜眼,抬腳走了過來,在他面前蹲下。
師樂成嚇得連忙閉上嘴巴,一雙鳳眼不解的看著他,悶聲喊了一句:“師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