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家庭教師一如既往的威脅式起床下,棕發少年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書包,和母親打過招呼之后便揉著眼睛打開了院門。今天的陽光溫和,照在身上帶著一層薄薄的暖意,不過溫度依舊還是較低,初春的天氣回溫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快。
起床的時候綱吉并沒有找到自己那件之前弄臟的羊絨背心,只好隨便的套上了一件衣服出門,而銀發碧眼的意大利少年已經站在了門口的位置,看到沢田綱吉出來立刻站直,露出笑容朝著十代目打招呼。
兩人結伴上學,這個點大家都已經匆匆趕往學校了。
偶爾有學生看到新來的轉校生和著名的年級拖尾車在一起,臉上露出幾分詫異和古怪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們就被新的事情給吸引過去,轉而對著更加具有話題性的,充滿恐怖色彩的兇殺案議論紛紛。
“學校路上的風紀委員都變得更加多了吧。”
學生們討論紛紛,瞥過身旁的風紀委員們。
是那條小巷子吧,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真是恐怖。
那個兇手不會還在附近吧……聽起來就感覺很嚇人啊!
沢田綱吉在陽光落不到的陰影地方走路,視線從那條被封掉貼著黃色警示條的巷口微微掠過。
綱吉覺得有些可惜,那條路是個近道,走那條小路其實是可以更快的到學校里面的。
不過比起這,最讓人討厭的其實是上午的體育課。
作為體育成績和文理成績都糟糕的一塌糊涂的廢材綱來說,上體育課無異于上數學課,都是極大的災難,甚至可以說數學課都比上體育課要好些許,畢竟點名回答問題還有著幾十分之一的概率,而體育課則是每個學生都要進行參與。
要在陽光下曬,還要劇烈的運動,紅色的跑道,伴著灰塵和無意間的碰撞。
每一個都讓沢田綱吉恨不得就此遠離。
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疼痛,幾乎要喘不過氣,尤其是他糟糕的運動體質讓他不得不在意自己的腳下以免下一秒就直接平地摔倒在地上。
兩圈跑了下來,沢田綱吉幾乎覺得自己快沒有了半條命。
他彎著腰,不停地咳嗽著,看起來相當狼狽,旁邊的銀發少年趕緊扶起他給順氣。
“十代目您沒事吧?”獄寺隼人看著彎下腰喘氣的棕發少年面色緊張的詢問:“您覺得哪里不舒服嗎?頭暈嗎?”
我沒事。綱吉本來想要開口說話嗓子像是被風割過一樣,甜腥味涌上來,只能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獄寺環顧了一圈,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他帶著對方趕緊來到樹蔭下,給對方扇了一下風。
“十代目您在這休息一會吧,”獄寺隼人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聯想到了對方之前撞到自己的吐血還有去醫務室打吊針的樣子,顯然沢田綱吉的身體似乎并不是很好,獄寺隼人立刻起身:“我這就去給您買水!”
“十代目您等等我,我很快回來!”
沢田綱吉靠在大樹的樹干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呼吸,看著其他學生在操場上瘋跑打鬧綱吉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我討厭體育課。”
“我討厭劇烈運動。”
綱吉揪著自己的領口緩緩開口:“我以前雖然運動也很差,但是,應該還不至于跑了兩圈步就會這么難受吧。”
“你或許應該過去和他們一起,”血字緩緩成形,對著少年提出建議:“體育課能夠幫你結交友誼和鍛煉身體。”
綱吉皺起眉。“不。我不要。”
沢田綱吉低下頭看地上的螞蟻。
“我身體很好,而螞蟻搬家都比上體育課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