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意大利青年到目前為止都很好講話,并且很體貼,是很容易拉近距離得到他人的好感的類型,可奇怪的是綱吉卻并沒有多少想和對方交談的欲望,只是偶爾對方說話他進行輕微的回應。
他不確定這個和自己大腦和身體變得遲緩是不是有關系。
“累了嗎?”青年扭過頭看向男孩,他朝著綱吉走了過去。“你不介意我看看吧。”他這么詢問著,不過也沒有等男孩的同意便彎下身子,直接撩起了他的衣服。打量了一會后食指按在了紗布上,綱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對方的手指似乎壓進了自己的傷口里面。
猩色沾染上了青年的手指。
“又出血了啊,”他抬起眼眸端詳沢田綱吉的臉,但是男孩的表情似乎只是覺得有些困擾。
不痛嗎?沒感覺,那么也就是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過。溫熱濕潤的觸感讓白蘭很想把手指往里面捅的更深一點,甚至殘忍的攪動一下。
綱吉君要是被這樣對待,會疼痛的發抖吧。
白蘭隨意的舔了一下手上的血漬,狹長的眼眸微微彎起。
“那你需要喝點酒嗎?”他說的是在保險柜中找到的那瓶,青年熱情款款的推薦:
“葡萄酒的度數不高,13度,也許會讓你感覺好受一點哦!”
不不不,不用。
我還好。綱吉趕緊擺手,他感覺自己還沒有到那個程度,男孩看了一眼白發青年的動作。
感覺對方的舉動還是讓他有些一言難盡,但是他也沒有在這種小問題上面多糾結什么。
倒是白蘭顯得有幾分苦惱起來,他看向男孩,語氣似乎帶著幾分哀怨的詢問:“說回來,我看起來難道很兇神惡煞嗎?”
誒,綱吉頓了一下。而男人繼續說道:“你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很想和我交流呢,難道說我有哪里惹你生氣了嗎?”
白蘭微微朝他傾斜過來,眉眼垂落下來。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應該會疑惑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吧,可是你似乎對我完全不感興趣。”白發青年有些故作傷心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很寂寞呢,綱吉君。”
“啊,好的……”綱吉感覺自己表現確實是有些冷淡,對方還救助了自己,確實不應該這樣。“抱歉可能是我腦子現在不太清楚……”綱吉下意識先這么解釋。
他確實有著疑惑。
這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好像沒有其他聲音了。
綱吉感覺這里實在是安靜過頭了。
“那,”綱吉想了想率先詢問道:“如果每一層都有這樣的安全區的話,應該也還會有人活下來……”綱吉詢問道。
“可是到現在,這里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綱吉一直被這樣的問題困擾,接連走了幾層之后,都是如此,地上也很干凈,傾斜倒塌散落的物品還有灰塵無可避免,可這里看不到什么被人員被壓、斷肢殘臂的凄慘場面。
比起作為災難現場而言,大家都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么大的建筑……總不會,沒有員工上班吧……?”綱吉小聲說道:“難道說是周六周日?或者黑心老板深夜加班,只有杰索先生您一個人在這個建筑里面?”
“叫我白蘭就可以了哦綱吉君,在這種環境之中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更加親密的稱呼我一點。”青年聽到這個話似乎很高興男孩終于開始詢問自己,親密的像是好朋友一樣攬住男孩肩膀。
“至于加班?那倒不是。”
“建筑倒塌的時間是星期四下午5點鐘開始的。”
“時間,”白蘭微微瞇起眼睛,像是在回憶,他有些記不太清楚了呢:“大概是兩個月前吧。”
兩個月前,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