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本來以為自己自己在聽到那個消息之后會一晚上都睡不著覺,不過等他躺在床上頭接觸到柔軟的枕頭,一整日擠壓下來的疲憊感和倦怠就不斷的像潮水一樣涌上,宛如無邊無際的大海將他淹沒。陷入黑暗而粘稠的夢境。
他的眼眸有些酸痛,耀眼的晨光從外面的窗戶射入,烤著裸露在外面皮膚,有些熾熱。
綱吉手抬起來,想要遮擋一下自己的眼前時那片在黑暗中紅火的色彩又消失了,他好像聽到了窗簾輕微的刺拉聲,緊接著是一塊冰涼的東西覆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眼部冰涼的感覺讓沢田綱吉舒緩了很多,男孩本能的微微側了側臉想要繼續睡過去卻隱約的感覺到幾分不對。
顯然媽媽這個點并不會來到他的房間,而reborn就更不用說了,不把自己從床上一腳踢下來就已經足夠仁慈了。
獄寺嗎還是山本,可如果是自己朋友來的話媽媽應該會叫自己的吧……沢田綱吉掙扎著努力想要睜開了雙眼,但是腦子的一陣陣抽痛讓他想要繼續躺下去,大周末的時間段的起床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正在男孩撐起身子時,一雙手就幫忙將枕頭扶正讓他靠了起來,緊接著溫和潤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日安殿下。”
“您需要喝點水嗎?它能夠幫您補充水分。杯子已經放在您的床邊了。”
“您是想要先進行洗漱還是先換衣服呢?”
“誒謝謝,”沢田綱吉茫然的回答,“我先去換衣服?”
“好的。”
綱吉感覺到聲音的主人靠近了他,將他臉上冰涼的遮擋物取了下來,棕發男孩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從剛剛黑暗中喚醒的視野變得清楚。他的腦袋有些疼,綱吉感覺可能是昨天自己在醫院被人撞到墻上的原因,弄得像是一團漿糊。
他抬起眼,金發少年彎腰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將自己睡衣的紐扣從上往下依次解開。
綱吉愣了愣。他伸手按住了對方的手臂。
“這是在干什么?”
金發少年也被綱吉的動作弄了一頓,立刻松開了手站在一旁朝著男孩鞠躬解釋道:“在下是想要幫殿下進行更衣梳洗。”
“啊?更衣?”沢田綱吉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一種強烈的既視感涌了上來,總感覺好像是在哪里出現過這個場景一樣,還沒有等綱吉回憶起來,眼前的少年似乎是誤會了什么,聲音顯得有些緊張:“非常抱歉殿下,沢田殿下您不喜歡被人觸碰嗎?”
“是在下失禮了,殿下和我才剛剛見面不久,在下實在是太疏忽了,還請您原諒我冒犯……”
啊?綱吉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突然自責起來,“不,并不是這個意思。和你沒有關系,是我的問題。”棕發男孩趕緊從床上下來,旁邊的少年似乎還想要幫他穿鞋子但是被沢田綱吉立刻拒絕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金發碧眼的外國少年對此似乎有些失落,男孩只好連忙轉移了話題,轉而看向對方的腹部。
少年的身上已經重新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黑白色模樣搭配的西式服裝,打扮的干凈清爽,不見昨天狼狽的模樣。
氣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是相比起昨天已經好多了。
“你的傷怎么樣了?”綱吉輕聲詢問道:“我的包扎技術不怎么好,現在還痛嗎?”那種程度的傷,劃破皮肉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打一些抗生素之類的東西,還有身上一些別的傷口,他沒處理到位的地方,果然還是去醫院看一看比較好吧。
“非常感謝殿下昨天的幫助,在下已經并無大礙。”金發少年對著他露出一個溫良柔順的笑容:“殿下的關心和體貼就是對在下而言最好的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