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蕭景桓,來到了秦明家中。
秦明帶著蕭景桓去了書房,只讓我一人在旁觀看,沒讓劉艷和陳默進來。
秦明再三確認,蕭景桓是不是自愿接受治療。
在得到蕭景桓肯定的答復后,秦明從口袋里取出了一枚硬幣。
一枚普普通通的硬幣。
秦明將窗簾拉上,黑色的窗簾十分擋光,屋子里立即昏暗了下來,我只能勉強看清兩人的臉。
秦明抬起胳膊,把硬幣放在蕭景桓的面前,距離他的雙眼,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你看著硬幣。”
秦明拿著硬幣向右移動,蕭景桓的眼球跟著向右移動。
他拿著硬幣向左移動,蕭景桓的眼球也跟著向左移動。
“很好。”
“你把大腦放空,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盯緊我手中的硬幣就行。”
“深呼吸。”
“想象一下,自己身處在大草原上,天空已經暗淡了下來,漫天繁星一顆又一顆的點亮。”
“有一股風吹過來,草隨風浮動,你躺在草地上,十分的愜意。”
秦明一邊說話,一邊緩緩移動著手中的硬幣。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催眠師將人催眠,一般需要三個步驟。
第一個步驟,要讓被催眠人的眼睛,跟著催眠師的動作移動。
第二個步驟,通過暗示性的話語,讓被催眠著陷入一種類似于“淺度睡眠”的狀態。
第三個步驟,讓被催眠者進入催眠狀態。
……秦明還在繼續用言語暗示,不知何時,蕭景桓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秦明手中的硬幣也收了起來。
“你現在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夢里,你回到了出車禍的那一天。”
秦明話音剛落,蕭景桓的身體猛的繃緊,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秦明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這是告訴我,一定要保持安靜。
我點了點頭,他開始對蕭景桓問話。
“你在哪里?”
蕭景桓張開了嘴,他的聲音有些空靈。
“我坐在車里,副駕駛的位置。”
秦明繼續問。
“除了你,還有誰在車里?”
“爸爸在開車,媽媽和弟弟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你們現在的情緒怎么樣?”
“很緊張……媽媽在哭,弟弟害怕的尖叫!”
“為什么?”
“車!車不受控制了!”
我和秦明對視了一眼,果然,一年半前的車禍,并非是一個意外。
“車為什么不受控制了?”
秦明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我不知道,我接了珊珊的電話,她咒罵了我幾句,車忽然就不受控制了!”
珊珊的電話!“珊珊是誰?”
“我的前女友,我們剛剛分了手。”
“她在電話里說了什么?”
“她說……她說我們一家人都該死!”
蕭景桓的話,讓我不寒而栗。
珊珊在電話里對他說,他們一家人都該死。
這句話應驗了,若非蕭景桓的父親在危急時刻拼了自己性命打了一下方向盤,或許蕭景桓也同樣死于那場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