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眼下的狀態真的非常特殊，程慕鳳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類似的情況，因為無論怎么說所謂魔法都是調動魔力之后將之以某種形式運轉起來的手段，乃是有規律可循的，甚至沒有這種規律也就不配稱之為魔法了，那只是單純的魔力暴走而已。
但很顯然會長大人這里并不是什么魔力暴走，他對環繞在自身周圍的魔力仍然保留著一定的控制，只不過這種控制一點也不徹底，魔力和王燁之間看起來更像是狂怒的鯨魚與捕鯨船通過魚叉聯系在了一起，前者正拼命地試圖掙脫后者而后者則在努力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一種非常奇妙的介于可控與不可控之間的神奇狀態，同時還似乎能長期延續下去，說明它其實比表面上要更加穩定。
不知為何程慕鳳忽然聯想到了先前才把所有人都狠狠涮了一遍的奇點空間，那貨不穩定中又維持著足夠穩定的情況和王燁十分相似，或許這里面有著某種聯系？然而具體是怎樣的聯系偽蘿莉就不太清楚了，沒準人家只是單純的吸多了那邊的空氣和能量？
直到王燁抬起手把聚攏起來的黑霧宛如液體般潑灑出去，程慕鳳都始終沒能瞧出個究竟，所以最后她也就不再理會這些謀殺腦細胞的事情，轉而安安心心地當起了一個普通的吃瓜群眾開始看熱鬧。
漆黑如墨的濃稠液體般的詭異玩意在會長大人的指示下涌入了光線不算很好的哈哈鏡館里，靈活得幾乎和真正的生物沒什么區別，而且看樣子王燁好像準備把黑霧鋪滿館內的所有地面，一直在不斷地產生更多的黑霧。
“我說，他這么做有用嗎？”程云翔在旁邊看了半天后忍不住對楊陽開口問道，“即便能夠用那玩意把建筑物內部的地面全都鋪滿，可怪物不見得會老老實實呆在地上啊，他難不成還想繼續覆蓋里面的道具和墻壁么？那得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一點效率都沒有。”
“拜托，你小子的注意力是不是永遠都集中在鳳兒妹妹身上而從來都不會去關注周圍的其它事情？先前王燁學長才說了他的能量可以像氣體般充滿整棟建筑物，現在他應該只是在布局罷了，等那黑漆漆的玩意全部就位后便能轉化為氣體在短時間內覆蓋里面所有的空間。”
“我的注意力當然是永遠都集中在親愛的一抹多身上了這還用得著懷疑嗎？所以在覆蓋之后接下來又要怎么樣，在氣體里面加點毒素熏死怪物？”
昨天晚上莫非有一只可惡的蚊子嚴重打擾了你的睡眠以至于你不得不火冒三丈地爬起來用殺蟲劑和它懟了半個多小時結果造成的后遺癥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消失？楊陽想了想到底還是將這句吐槽給咽了回去，十分果斷地攤開雙手擺出了一副無奈狀：
“我也不知道。”
講道理哪怕是身為老司機的程慕鳳也不太明白王燁的想法，他將黑霧布滿整棟建筑的做法確實能夠找到藏起來的異形，但具體又該如何消滅對方呢？最不濟也得將怪物該趕出來才行，只是那黑不溜秋的玩意真的能夠做的嗎？
看上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樣子，除非它們凝聚到一塊——偽蘿莉對先前會長大人用黑霧形成的刀刃從背后偷襲了異形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然而那明擺著是集中力量的一擊，和現在分散得滿地都是完全不同。
對此感到好奇的程慕鳳便偷偷往館內扔了一個探測用的魔法，以便自己能夠即時【看到】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實證明小丫頭的做法的確很有先見之明，若非【親眼所見】她簡直無法想象魔力居然還可以這樣使用。
剛開始就和王燁自己之前說的那樣，他將黏稠如實質的黑霧轉化成氣體覆蓋了整棟建筑內部，然后也不知學生會長是通過何種手段借助黑霧找到了努力把自己假扮成石頭的異形，周圍的霧氣頓時瘋狂地呼嘯著向怪物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