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透是個男人。
正常的男生,擁有健全的身體。這點毫無疑問。
注視她諂媚的表情,故作姿態的逞強。
這些情緒是后發現的,先體會到的是她的顫抖。
帶著害怕。
明明害怕的都要哭出來了,為什么非得又要裝成這種喜歡、愉悅的樣子
是,無可厚非,因為夏梨兒這樣會讓蘇透有一種不管不顧的心情。
上了又能怎么
但僅僅是一閃而逝的一種念頭罷了。蘇透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當察覺到她那種惶恐,像是無根浮萍一樣的不安,蘇透便提不起任何性趣了。
“”
所以。
蘇透退出了。
如果完全沒有興趣,僅憑她一個普通女孩子的力氣又怎么可能攔住蘇透。何況她根本沒想過到了這一步蘇透還會這樣做,呆呆的,完全沒阻攔。
“啊”
夏梨兒帶著哭腔:“都到了這種時候為什么”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太樸素了,所以勾不起透的吧”
“沒關系,我準備了一個。”
蘇透看見她慌慌張張的從包包里拿出貓耳貓尾巴,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停下吧。”
“原因是不是這個你很清楚。”
蘇透視線只短暫的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提起褲子徑直去了洗手間洗臉。
夏梨兒呆呆的坐在床上。
嫣紅的血染在床單上,浸濕了一小塊。
幾分鐘后,蘇透回來把柜子上的衣服扔到夏梨兒面前,說:“你自己不是也很清楚嗎這樣做并不會有任何用處。”
“我沒有。”
夏梨兒低著頭,細長的黑發垂在面前讓人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
“我看起來像是會被關系束縛的人嗎”
“”
夏梨兒沉默了。
“好了。”
蘇透平靜的說:“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糾葛。”
“對你來說,你大概覺得是新的機會。”
“但對我來說,為什么不能是新的開始呢”
“如果以前是你做了什么事覺得虧欠我,那么現在一筆勾銷。”
“就到此為止。”
“不”
“不你說了算也是。”
蘇透嗤笑一聲,說:“恐怕在你的眼里我沒有選擇權吧。”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
“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次離開之后,蘇透打算把房子掛在中介名下出售,一整套的兩室一廳怎么說也夠自己和沙耶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我根本沒虧欠透任何事情”
恍惚間,蘇透看見她拿著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眼淚開始掉了。
“害。”
蘇透抱著手,直直的望著她說:“你覺得就算這樣讓我留下來又能怎樣”
“不明白。”
“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肯回應我。”
夏梨兒死死的攥著剪刀,吼道:“憑什么都是我的錯啊透就沒錯了嗎”
“是。”
“那時候我害怕,我膽小,我懦弱,不敢說話,不敢回應。”
“但如果”
“如果透那時候能站上來,站在我身邊,即便是那樣無能的我也一定能鼓起勇氣回應”
“憑什么都是我的錯呢”
夏梨兒哭的稀里嘩啦的:“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明明是你先踏進我的生活里的”
“如果一定要這樣對我,那么那時候的透不站出來不就好了”
“我很懦弱。”
“什么都做不到,很丟人。”
“可這又和透有什么關系啊”
“不想招惹我這樣麻煩的人就不要可憐我啊我丟不丟臉關透什么事啊”
“啊”
“我明白了。”
“肯定是從一開始透就只是把我當成可憐的流浪狗流浪貓的角色,只是隨便伸手摸了下可憐的我的腦袋,只是相當于向流浪狗丟了一根吃不下的火腿腸那樣吧”
“透肯定沒想到吧。”
“沒出息的可憐的我把那當成了救命稻草。”
“我真沒用。”
“明明那時候站出來回應了,就根本不會有這些事情。”
夏梨兒頹然的放下剪刀,像是恍然了。
“對不起,又給透添麻煩了。”
“沒關系,就像以前那樣無視我就好了,那是我應得的。”
漸漸地平靜了。
夏梨兒開始穿衣服。好像放棄了什么這段時間堅持的,開始不在乎了。
她現在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木偶,也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在做什么,只是機械的說著,做著,僅此而已。
蘇透最后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想著。
如果真的是木偶,那倒是好做了。
“就這樣。”
蘇透在心里默念一句結束,轉身走了。
在走廊里踱步,蘇透感覺有些煩躁,忍不住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