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透一直坐在沙發上,鮮血越過了紗布,越過了衣服,最后淌在地板上。
確實很沒用。
但他心里希冀沙耶能聞見自己血的味道,如果是好感度百分之百的沙耶嗅到了一定會馬上過來的吧
可直到醫院的人趕過來,沙耶也沒出現。
于是,蘇透又木然的被帶回醫院,徒勞的接受治療,然后出神的望著窗外。
兩個友人沒多久便趕來了。
但往常那種親切感已經全然消失,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并不是什么都不說的沉寂。
“別再這樣了。”
“梨兒不會希望你這樣的,你必須好好生活下去。”
是那種形式般的死寂,干燥的話語里完全沒有意義存在,只是大概應該要這么說上幾句才行。
蘇透深切體會到了這種麻煩的必要感。
“明天會再來看你的。”
好不容易熬到他們走之后,護士換了輸液袋之后,蘇透坐在床上又開始思考了。
到底有誰能幫助自己呢
有誰能救已經死了的夏梨兒呢
無論怎么想,蘇透眼下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
在客廳里茫然、惶恐的等待沙耶的時候就在想了。
如果沙耶真的一直不出現要怎么辦
難道就一直任由死亡的時間流逝,眼睜睜的看著可能性從指縫一點點的抽離
就真的那么怕死
因為自殺不一定能讀檔而一直躊躇在原地,那么怕死
原本死亡的恐懼在面對沙耶數次后早就消失了,但體會到冰涼的刀插進身體,那種不同于沙耶果斷的方式,慢慢感受生命的抽離之后,那種惶恐又被蘇透重新拾起來了。
太廢物了。
蘇透咬緊牙關。
想起了夏梨兒嬌小的身板死死的護住自己的光景。
她沒有讀檔。
沒有經歷過面對沙耶的恐懼。
沒有死過,更沒有重生過。
她無比明白她的生命只有一次,僅僅是卑微的一次。
但她敢。
敢站出來,敢直面死亡。
為什么反而是什么都經歷過的自己會這么懦弱,這么害怕
蘇透不甘心。
談不上多喜歡夏梨兒,只是不想欠她人情而已。
誰他媽要欠這種麻煩的女孩子人情
天知道是不是做鬼也要纏著自己。
不能這樣,要做,要徹底的做點什么改變。
蘇透拔掉手上的針頭,環視了一圈病房。
果然還是誰也沒有。
那便再沒有任何理由不靠自己反駁這惡心的結局了。就像是一開始反抗沙耶一樣,也試著反抗一下這該死的世界好了。
另一邊。
楚瑤已經哭了兩天了。
她自責。
無比懊悔。
假如自己沒有想著干脆就幫夏梨兒一把,假如自己沒有預定那個酒店,是不是說就不會被那個惡心的男人襲擊呢
“不是你的錯。”
“就算不是酒店,也會是在某個超市門口,火鍋店門口,甚至學校門口,沒有你的責任。”
就算被林書直這樣寬慰。
她的理智也告訴她不是她的錯,但沒法忍住那種混亂的自責的情緒。
“透那種單純的男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那樣了肯定就沒法了,就能困在我這種厚臉皮的女孩子身邊啦。”
“你想,他既然都落在我身邊了,那還怎么跑的掉呢一直在一起相處久了連阿貓阿狗都會有感情。”
“我總不能連阿貓阿狗都比不上吧”
“嘿其實我還在雜志上看到一個有趣的說法,說是婚姻的百分之九十等于抓住男人的胃和身體。”
“對廚藝,請允許參加過新娘修行班的我高傲的說一聲絕對沒問題,川的魯的粵的什么系的都能露點。”
“額就是身體這個方面嘛我不太懂,但是嘛”
“瑤你和林書直在一起三年了,肯定懂的不少吧關于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