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是什么。
在思考什么。
想得到什么。
想要笑。
明明是想要笑,腦子是這樣想的。
所以,為什么臉上要先掛上兩滴涼涼的眼淚呢
蘇透立在房間外,聽得見里邊細小的動靜。如果更細些聽,能察覺到還有細小的啜泣聲。
門是黑色的門,普普通通的厚實的一道門罷了。
但就是這樣隨處可見的東西,居然確確實實的成為了生與死的分界線。
以為是無法跨越的線。
大概已經走出陰影,已經準備好接下來要怎么辦。
無論是認認真真的和沙耶一起流亡也好,還是明年再來掃墓也好。
什么都想好了。
可這又算什么
是啊,自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被見不到摸不到的存在擺弄著人生。
在你絕望時給予你更大的絕望。
在你徹底放棄時,想要的又陡然出現。
但就算是這樣玩具一樣可笑的人生
也還是欣喜到不能自已。
“吱”
厚實的門像是拉扯一樣發出聲音。
在三天后,骨灰應該撒向大海,埋進陰暗潮濕的泥土里的女孩子出現了。
即便補了妝掩蓋了淚痕,但發紅的眼圈無法隱藏她剛剛哭過的痕跡。
“啊”
夏梨兒看到蘇透站在門口。
然后馬上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低下頭。
她大概不明白蘇透為什么會在門口像等著自己一樣,也想不到在這種時候應該說什么才是對的。
“透,對不起,剛剛我”
但是夏梨兒總覺得應該要說點什么。
至少想試著減輕一點剛剛任性所造成的后果。
“別說話。”
但蘇透直接打斷她,伸出手,又像是不由自主一樣,攬住她纖細的肩膀。
“誒”
夏梨兒呆住了。
軀體僵住了,腦子不能一下子明白發生了什么。
一分鐘。
兩分鐘。
好長一會兒她都只能聽見蘇透的呼吸聲。
吸。
呼。
呼吸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
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夏梨兒真的不明白,不明白這到底是好意還是別的什么。
但是她想到了一點。
如果這時候伸出手輕輕地和透一樣抱住他總沒錯吧
“我說你還真是麻煩。”
蘇透推開她。
因為察覺到她的手碰到了自己。
“像這樣隨便給你點好意馬上就往上貼了。”
“我”
夏梨兒低下頭。
“蹬鼻子上臉。”
“對不起”
她低垂的腦袋都要埋進胸口了。
“不過嘛。”
蘇透突然捏住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
仔細的瞧著她的臉。
“臉蛋兒倒是還不錯。”
“身材嘛也勉勉強強。”
“就是不太聰明,腦筋太死。”
“唔對額撲七”
她被捏著臉只能發出不明所以的聲音。
“但就這樣吧。”
蘇透松開手,說:“看在你拼到這份兒,以后就允許你作為工具人留在我身邊吧。”
“什么”
夏梨兒揉著麻麻的臉。
“工具啊,不知道嗎”
蘇透攤了攤手:“像是扳手之類的,什么時候需要就用一下,不用了就丟在一邊。”
“”
“不愿意”
蘇透背過身,擺擺手說:“那就當我沒說。”
“不、不是那樣的”
眼看蘇透要走了,夏梨兒急了。
“那是哪樣”
蘇透不耐煩的問。
“我”
夏梨兒頓了下,支支吾吾的說:“我是說,那什么時候能被用要怎么做才能被經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