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透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夾著煙輕輕的綴著。
“說起來,你到底是怎樣出現在我身體里的”
她到旁邊,拿出一塊泡泡糖咀嚼。
“交換。”
“交換么”
蕭月兒也沒什么驚奇的表現,只是吹了個泡泡,又吸回去,說,“吶,我突然有個很奇怪的想法。”
“”
“要不要試著一起反抗”
她的瞳孔此刻在遠離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注視著灰色的世界,一切禁止。
“你需要嗎”
“我需要。因為我不是到現在也沒能讓你喜歡上我嗎”
蕭月兒笑了笑,“我猜應該可以雙向交換吧。上次出現那個不是什么第二人格,是某個別人的靈魂和你交換了。所以說,我想到件有趣的事情。”
“假如說你和我互換,我是你,你是我。那么你看著我控制你的身體赴死,我看著你控制我的身體赴死。想想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
“我沒你那種極端的想法。”
“我能感受到,你對這世界充滿了失望。那種像是被蹩腳的劇本安排的人生,開始覺得煩了吧”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
“首先你會混亂,會懷疑,之后會憤怒,會反抗,然后弄的自己頭破血流的,到頭來除了讓處境變壞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不會那樣想嗎有人說,人活著的意義就是有人呼喚你的名字。那是誰規定的呢人本來是血肉之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生下來的什么也不會帶,名字是被人賦予的。”
“那么問題就來了。名字等于意義這句話是不對的,因為那不是人生下來的意義,那是被人強制賦予的意義。”
“當思考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停止思考了。”
“因為我知道了,我沒可能獲得個體的意義。只要生活在這個圈子里,就沒法得到個人的意義。”
“吸呼”
“你現在的程度,再加一點火候,進精神病院應該差不多。”
蘇透轉過身,斜靠落地窗欄桿抽著煙。
“我表述能力不行。不過,就那樣吧。反正你也不喜歡我。總覺得就算現在不說,以后在某天也會這樣的。”
她慢悠悠的說,“我從小就有個優點,總是能預料到人的想法。就像現在,我知道,你有和我相似的想法。”
“但是出發點又有一種完全和我不一樣的奇妙感。”
“我那是徒勞的掙扎。”
“而你是帶著某種明確的目的性。很好奇,人兩腿一蹬之后就算還有什么意義也與你無關了吧況且因為這種事結束,說到底只是沒法反抗最終選擇逃避而已,帶著這種像是向往新世界一樣的心情,不覺得很奇怪嗎”
“”
蕭月兒的直覺確實異于常人吧。
說的七七八八。
“只是突然覺得沒意思,想換個世界。”
蘇透丟下煙頭,“也許會直接死掉,也許會去新世界,隨便吧。到現在也沒那么在意了。”
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交換。
但是有那種直覺。點開交換,點她的名字。
“”
“咦真的變成你了。男孩子的身體感覺有點別扭啊。”
蕭月兒試著走了兩步,因為某些特征點走路有些踉蹌。
“”
“你一點也不害怕嗎”
蘇透問。
“不是還有你陪著嗎我自己的話說不定還會哭一會,但是你都在身邊了,有什么好怕的。”
“在設想里有過這樣的想法,如果能被喜歡的人看著死,然后在生命的最后看著喜歡的人追隨而來,那聽起來好像不錯。”
“”
她的情感肯定是扭曲的。
像是被操控的好好的人偶,突然在某天有了自己的想法,靈魂,開始試著反抗。
那種陡然間獲得的情感多半是極端的,根本不可能被人理解的。
“嘩嘩”
蘇透開著車庫里那輛嶄新的大g,握著方向盤的手出奇的平穩。
兩人誰都沒提過目的地,但是又在明確的往一個地方去。
沿江路邊上有個高架橋。
中間到江面的距離絕對上了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