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冷汗已然浸透了他的衣領。
在作為玩家進入劇本殺前,管家只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在一家規模不大的私企里做一個小組長,每日為瑣事煩心,沒多大出息,也沒什么志向,只圖三餐溫飽。
這是他參加的第二場劇本殺。
在劇本剛剛開始,他發現自己面對的全是一群二十上下的小青年時,管家還曾暗暗竊喜,覺得憑借自己的閱歷優勢,理應能吊打這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兒。
但事實上,當他進入角色,隨著劇情的推進,管家赫然發現,自己已被逼入到了一個非常不利的境地那便是,與其他人相比,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獨一無二”。
整座時鐘山莊的鑰匙在他手里。
所有參賽者的任務指示由他保管。
每個人的飲食起居都由他安排。
任務時參賽者攜帶的道具由他分派。
若是發生命案,不論如何,有機會提前得知甚至支配眾人活動軌跡的管家本人,一定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尤其是他還有充足的行兇理由。
管家心里越想越慌,越想越沒底兒。
若只是普通的劇本殺游戲,被錯投成兇手,也不過只是輸掉一場游戲罷了,但在這里,代價卻是真實的、不可挽回的死亡。
管家不知自己應該如何是好。他被劇情限制在前館六樓,甚至連外面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所以他打算趁著七名參賽者做任務的機會,偷偷潛入房間,找出不利于自己的線索并提前銷毀掉,盡可能將自己從懷疑對象里摘除出去。
然而他沒有料到,不到一個小時,伍洛汀和陸秀就匆匆上樓來找他了。
當時管家正在張宜的601室里翻他的行李,聽到伍洛汀和陸秀叫他的聲音,嚇得六神無主,根本來不及收拾滿地狼藉,只得匆匆藏起“某樣東西”,然后離開了這個房間。
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過啊
焦急、無助和驚恐之中,管家心亂如麻,腦中一片空白,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慌亂中,他只能坦白。
“我、我把張宜的手機藏起來了”
管家叫道
“在沙發夾縫里”
沈蒔聞言,沿著沙發的夾縫仔細掏了掏,果然掏出了一個手機。
在時鐘山莊,手機是沒有信號的,打不出電話也發不出短信,更加無法聯網,相當于一塊板磚。
但作為現代人從不離身的工具,手機里可能保存的情報可就太多了。
張太子爺的手機自然是帶鎖的,眾人試了幾組常見的密碼,最后用張宜的出生年月日打開了密碼鎖。
張宜的手機相冊里,果然藏了很驚人的東西。
他們在里面看到了上百張年輕女性的艷照,還有幾段不堪入目的小視頻。
視頻里的姑娘大約也就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不知磕了什么藥,眼神飄忽,神智迷離,被張宜和汪二朋占盡便宜仍全然不知,還被拍下了這些足以毀她一生的照片。
“原來是他們干的”
伍洛汀看到女孩兒的臉時,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她是我們公司的練習生,前段時間跳樓自殺了,原來是被這倆禽獸糟蹋的”
伍洛汀跟張宜、汪二朋同屬一個公司,自然知道些內幕。
他告訴其他人,艷照里的姑娘是去年才簽進他們公司的練習生,簽約時才剛滿十八歲。
姑娘長得漂亮,唱歌跳舞都頗有天賦,很被經紀人看好,僅僅訓練了一年就有了不錯的成績,聽說公司已經準備送她去參加選秀節目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卻忽然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