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眨眼望他。
試探道:“本宮碰一下,會好些嗎?”
梁錚的額角猛地一跳。
他睜開晦暗的眸,打量天真的小妻子。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耐著性子答她:“不會。”
會更糟,一發不可收拾。
李含章眸光微顫,囁嚅道:“是這樣嗎?”
和她想象中不一樣。
書里也不是這樣說的。
梁錚不是買了書嗎,他為何不知道呢?
噢,對啊——
一絲得逞后的促狹忽而閃上李含章的心頭。
梁錚當然不知道了。
書在她手里,她先一步看過了。
李含章微微翹起唇角,明亮的眼眸滿是得意。
她好像找回了從前的神氣,依然是他身嬌肉貴、不可一世的小金枝。
他是笨蛋,沒她聰明,不會養鳥、賞花。
那……她可得好好教他才行。
“駙馬。”李含章喚他,“本宮有主意了。”
梁錚挑眉,示意她繼續。
李含章用指尖壓了壓梁錚的手背。
口吻嬌矜又神氣:“你去洗洗,洗得干凈些。”
梁錚怔愣:“什么?”
小孔雀又在打什么算盤?
他低下頭,瞧見小妻子粉面含春、眼波盈盈,滿是洋洋自得的狡黠。
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正盯著他看。
像只耀武揚威的小狐貍。
“本宮要……”
李含章丹唇開合,一字一頓。
“親、自、教、你。”
-
梁錚又一次在浴斛里呆了許久。
溫水如瀑,反復澆過身軀,帶走了栽植后留下的汗味與泥塵。
胸膛中狂跳的一顆心依然無比炙燙。
梁錚莫名感到緊張。
極強的不真實感籠罩著他。
那兩抹唇上的嫣紅,宛如驚鴻掠影,淺淺地映在腦海。
李含章很美,很香,抱起來、親上去都很軟。
像春桃,像棉花,像白雪,像兔子。
如此無瑕的人,是他的妻子。
并且,她似乎打算在今夜與他圓房。
這是真的嗎?
不會是他在做夢吧?
“嘩——”
又一瓢水自上澆下。
水珠在梁錚分明的頜線間滾動,啪嗒一聲,融入水面。
細微的聲響敲醒了他。
當然是真的。
卿卿說的話能是假嗎?
恍惚感散去后,梁錚的心中只剩莫大的狂喜。
他洗凈周身、確保纖塵不染后,更替衣物,返回北堂。
從外頭看,北堂燭影憧憧。
梁錚輕輕推門而入,無聲地穿過珠簾。
榻上的人影曼妙輕盈。
李含章背對著他,斜斜臥在那里。
烏發攏在一側,露出頸后的雪膚,單薄的中衣壓不住流暢的曲線——兩端圓潤、腰際凹陷,勻稱得恰到好處,一絲多余的肉也沒有。
梁錚呼吸微沉。
燎原的火好似從未平息。
他喚她:“卿卿。”
極力在克制,捱下難耐的心動。
李含章沒有回應,燭光在她肩頭浮蕩。
她只是貞靜地臥在那里。
場景似曾相識。
梁錚的心中生出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他吹滅紅燭,輕手輕腳地上了榻,接近李含章身后。
李含章的呼吸聲就在耳邊。
很輕、很淺,仿佛飛落水面的羽毛。